第31章 第31章

余雅玥看了宁波的来信，又感叹他们的无能。她现在和何锦雯已经差不多闹掰了,以前她做事还想着，顾一下这个女儿，可她站在何羡那，余雅玥也不管那么多了。

        "父亲那边如何？"

        "国舅公在黎州那已经布置好了。黎州原副知府裴沂被陛下调往苍梧，少了一个陛下的人，国舅公记办事快多了。”暗卫道。

        余雅玥折下花瓶里的花，提笔写下一封信。"传话于父亲，可以开始了。”

        她走到炊房，姚斌被她绑在灶台旁。

        余雅玥轻抬起他的下巴，"长得真丑，哀家信你，可不是让你做走狗的。”

        姚斌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她，狂摇头。

        “下蛊这事，哀家做的可比你多多了。做走狗也不找一个靠谱的，愚蠢啊，姚斌。”

        姚斌前几日收到宁波私信，不是给太后的，是给他的。里面还放了个培蛊皿，让他投蛊给太后，防止她以后叛变。如果他成功了，以后便可享尽荣华富贵。

        他一心动，就下手了。可惜被余雅玥抓了个正着，被关了起来。

        余雅玥这人也变态，不把他杀了，反而时不时叫人来折磨他。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呜呜鸣”

        余雅玥拿出他嘴里的布，"想骂什么？"

        "毒妇，你这个毒妇，我替你办了那么多事，你却在这折磨我。你！你不得好死！”

        "说完了？不想被这磨，那就拉出去，斩了。”她把那朵花插在绳子上。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曾经爱慕先王而用尽方法嫁给他，做皇后。何炳还与她相约，不再纳后宫。可那日他寻访回来，轿上多了一女子，比她好看，还有一位小男孩，就是何羡。他将这女子纳入后宫，成了四妃之一。

        她曾去诉问过何炳，可他什么也不说。若他愿意辩解一下也好，可他没有，只是用一种很失望的眼神看看她，缓缓道："朕乃一国之君，纳妃以延续后代。皇后应该明白此理。”

        他从未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同她说话，至此以后，他也很少来宫内找她。说是那么说，但到死时，他都未再纳过妃。

        后来她得知何炳娶她的目的是为了夺敌而胜，需要她父亲的帮助。

        什么山盟海誓，一生一人，都是屁话，至此以后，她就知道，有了权力，她想要的东西才能得到。

        她开始涉改，想方没法，最后她父亲知道此事，也同意帮她。她如今走到这份上，有一半是他父亲的功劳。

        余雅玥继续修着窗上的花，有人来报："礼部尚书曾乙求见。”

        余雅玥放下剪子，慢悠悠走去前殿，"曾尚书何事找哀家？"

        "参见太后，太后今年可要办寿宴。”

        "可。”余雅明笑了关。

        "臣等拟好书后，再拿来给太后看。”

        "可。"

        ——

        沈灵韵提裙在草地上走，沈瑾提着竹篮跟在她后面。

        这是郊外，离都辅不远，许多人家会将已逝之人葬在此处，鸟语花香，油油绿草，美极了。

        谢大傅也葬在这里，只是下葬时间久,位置比较里面。当然还有沈蒙，沈夫人，林越父母的都在这儿。

        每至清明他们都会来此，一般林越来得比较晚，他们来的比较早。

        沈灵韵将花放在墓前，又摆了些许水果，擦了擦碑面，沈瑾在一旁帮她。

        完工后，她来到谢太傅墓前，道："上月我去大会，遇到了许愔。她现在嫁给了越王，做了王后。生活过得很是滋润。回来前，她抱着我痛哭，让我来一定要帮她托句话。她很怀念以前我们三人一起的日子，她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有空她会来您。”

        "玉佩您传给了我，可我现在还用不着。着实有些可惜了。”

        沈瑾站在沈蒙墓前，一言不发，只是向他行了个军礼。他又走到沈夫人墓旁，放了几朵勿忘我。沈夫人很喜欢这花，至于原因，好像是洗夫人收到沈蒙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一束勿忘我。"娘，许久未见，我们过得很好。”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沈灵韵走到沈瑾背后，轻声道："走吗？”

        沈瑾牵过她的手，"嗯。”

        "近几日边境不太平，再过不久，我可能就要前去。你要在家，好好地等我回来。”沈灵牵看她的手，稍稍用了点力。

        沈灵韵另一手覆上他的手背，"好。将军令你要不拿回去，若真想，回来再给我。”

        "不用。你替我收好。”

        ——

        林越今早就提着一个篮子，在大理寺门前等陆唯。其实也说不上等，因为人家极本不知道他要来。

        李书出来打扫时止巧看到他，连忙请他去大堂坐。他想起今日是清明，林越什么还没说，他就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林国相等着，我这就去叫她。”

        林越立刻制止他，"时候还早，让她在睡会儿。”

        李书却道："不用,她昨夜很早睡，现在肯定醒了，只是在赖床。你等会儿，我去叫。”说完，人就跑了，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林越满意地笑了笑。

        陆唯还在睡大觉，正香着，李书那震天地的敲门声和泣鬼神的叫喊声，成功把她吓醒了。

        她飞速打理好，一开门，李书就给她来了个大锤头。"啊！对不起！"李书立马站好。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林国相在大堂等你。”

        一听这话，陆唯塌下肩，翻白眼，"你让他，哈，再等等，我再睡会儿。”"怦”地一声把门关了。留李书一人在门口无语。

        陆唯大概又躺了一柱香，丝毫没有困意，想到今日的清明，从床上弹起来。挑了件浅色的衫裙，简单梳了个发鬓，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资了一只红木梳。是林母送给她的。

        她到大堂时，林越一手撑着脸，靠在扶把上。双眸微垂，听见她来方脚步声，抬眸时那睫毛清动，好似扫在她心上。

        看见陆唯头上的红木梳时，他有那么一瞬恍惚，而后提起身旁的篮子，对她道："陪我去扫墓"

        陆唯点头，笑道："好啊。”

        那笑容很甜,不觉让他想起数年前,太后等宴上,在树上摘果子的女孩。她举着手中的水果，看看树下的他，先是不解，然后失得像春日的花一样，问他："小哥哥，你要吃吗？我尝过了，很甜。”

        他向她招手，"下来，上面很危险，我一定接住你。”

        她不听，抱着怀里的果子转了个身，一跃而下，林越被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

        她抱着果子，完好无损地站在地上，将果子塞到他手里。

        "我叫陆唯，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林越，谢谢。”

        陆唯还是那笑容，道："不客气。”随后传来李坞叫她的声音,"李卿在找我，我先走了,有空来大理寻找我玩。再见！"

        她笑着向他挥手告别，朝李坞跑去……

        "林景之？你在想什么？”

        林越看着眼前的女子出神，陆唯半天才把人拉回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呢。”

        "好”林越道。

        他们从都辅走到郊外，正好遇到沈灵韵二人出来。"好巧，你们是要走了？”陆唯问。

        沈灵韵道："嗯，府中还有些锁事。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陆唯跟在林越身后来到墓前，帮他打理好后，就去一旁逛了。

        林越站在墓前静默，许久之后才道："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近几月朝中繁忙，少来看你们了，等这些时日过了，我还会常未比，陪你们聊聊。”

        他看了眼陆唯，离他有些距离，缓缓口："孩儿一直有一欢喜之人，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人心。孩儿心悦她已久，只是不知她意下如何，若她与我心意相同，等这阵子过去了，孩儿便请陛下赐婚。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娘将那红木梳赠她，是否也有些想法”

        “若她人有所属，孩儿只愿她能平安快乐一生，红木梳便做一份纪念。"

        林越再看向那处时，陆唯已经不在了，他惊慌回眸，她站在他身后，眼眶微红，眼底湿润，她的眼神好像在问，"那人是我吗？”

        林越笑着牵过她的手，看着她，将话说完的话继续道："是。此人是大理寺卿李坞养女,大理寺少卿，陆唯，陆兮云。"

        陆唯听到这话，眼角的泪水划落，笑容逐渐变得明朗。

        林越抬起袖子给她擦还道："少卿这么一落泪，我都不知是应欢喜还是忧愁。”

        她的声音有点哑，"欢喜，我是欢喜。没想到林国相竟有如此大的秘密，是我不知的。”

        "在下还有许多秘密，还等少卿来发现。”

        陆唯平静下来后，看着面前的碑，关重地行了一礼。她转头问林越："你要反悔了，我不就亏了"

        "我已在父母面前之誓，此生非少卿不娶。”林越笑道。

        "可李卿可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看来国相还有一战啊。”陆唯提起地上的篮子，打趣道。

        林越拿过篮子，十分自信道："我倒觉得，若对方是我，李卿应会很放心。不轻易放人，只是因为对方不是我。”

        "我可不这么觉得，若我到时不想了，国相小心被李卿拿着扫帚打。”陆唯走到他面前，转身面对他。

        林越抚上她头上的红木梳，摸了几下她的头。"此梳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饰品，她说要传给未来儿媳，少卿都接受了，我怎么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伯母送我的，关你什么事？”陆唯护住红木梳，与他拉开距离。

        "可我送的手镯，少卿倒是喜欢的很。”他看向陆难手腕上金灿灿的手镯。

        陆唯一转眼一勾嘴角，扑到他身上，凑到他耳边，"因为是国相送的啊。特别。”她故意拉长音，撩完就跑。却被林越抓住，死死被他禁锢在怀里。"少卿这样撩拨人，下场可是会很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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