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沈瑾不与置信地看向沈灵韵，同样的表情出现在何羡、顾慕期，在场所有人的脸上。即使不知道宣云郡主为何人，他们也不信宋国会派一小小郡主，可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上场。可不上，又显得他们胆怯。

        "郡主？不知是哪位？宋王可是瞧不上在坐各位，派一郡主来比扰。"宁波开始离间了。

        何羡无奈一笑，道："宣云都主前来，是为了涨涨门面。也未曾投名入箱，而这箱中却出现她的名条，各位不觉怪异吗？”

        宁波当然知道这郡主是何人，他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死未见尸。顾慕韵，历害啊。只是怕她会顾家的独门武技，若是上场，只怕叶鸿会认出来。

        见宁波还想争下去，叶鸿做为此次大会东道主，自然不能使这么鬼异的事传出去，开口道："竟如此，此事本王会察清，郡主就莫…”

        沈灵韵突然起身行礼，"规则已定，莫因妾身而改。宋国之人，并非惧战之人，妾身愿意一试。只是妾身武艺不精，还望太子谦让几招。”

        叶逸听到这话，道："本宫就喜郡主这种有勇之人，此战本宫接了。请。”

        沈灵韵的手被沈瑾抓住，她微微俯下身，他道："小心，保护好自己。若实在有难，我去帮你。”"好。”

        "郡主想用哪种武器？”叶逸问。

        "剑，轻。”沈灵韵挑了把剑身比较轻的剑，走上擂台。

        叶逸在她之后上台，行礼，"本宫先让都主三招，可否？”

        "赐教。”沈灵韵回礼。提剑刺去。

        宁波担心她会使顾家武技，但她从始至终都是最基础的刺、挑、劈、扫。

        台下门看起来，这郡主好像就是绣拳花脚，可叶逸知道，如果不是性别差异，他的力量大，沈灵韵使出的这些基础招，他可能都接不下。

        叶鸿本来对比场没什么兴趣，反正沈灵韵肯定没多久就下场了，结果她和叶逸势均力敌，而且叶逸似乎还有点占下风。

        他直起身子，认真看了起来。

        好像，太像他了。

        叶鸿有点不敢置信，她出招的样子大像顾荣了，他的眉头皱了皱。台上本来僵持着向两个人突然变成一方猛攻，一方死守。

        沈灵韵被叶逸逐步逼到擂台边缘，她脸上没有丝紧张，还有些得意。

        而后，她的手按在擂台四角的木柱上，轻轻一跃，顺着木柱转了一个圈。收手时又借力，落在叶逸身后，剑抵在他颈旁。

        叶逸都惊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在在天上转了个圈落在他身后！他缓缓转身，作揖，"郡主好身手，本宫自愧不如，此局郡主胜。”

        沈灵韵收剑，回礼，"太子说笑，妾身只是碰巧运气好了些。花拳绣脚，不敢与您相比。”

        宁波看着叶鸿，满目愤恨。

        叶鸿看着沈灵韵，看久了竟出现幻觉。觉得她和顾荣很像！但刚刚那式，他只见过顾荣用过，顾荣也没教给任何人过，唯一的可能性也没了。难不成……算了算了，想那多干嘛。

        "郡主好身手，本王看完也心生敬意啊。"

        "不敢当，妾身不才，侥幸罢了。”

        叶鸿起身，"今日比试结束，晚宴一个时辰后开始，到时清名位移步大殿。”

        沈瑾走到沈灵韵旁边，"去街上逛逛？”

        "好。”

        蔚瑅在他们走后才出去，她从始至终都在观察沈灵韵，她很像顾慕韵。本来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刚刚她靠木柱扭转局面时，她腰间的荷包露了出来。

        她看得很清楚，那是慕姨绣给他们兄妹俩的。蔚文拍了拍她的肩，"怎么了？”

        "爹，是她，是她，我肯定不会以错。”她抓紧蔚文的衣袖，猛烈地摇动。

        "你，你确定！"

        "是，我肯定不会认错。那个荷包，不会错的。”

        蔚文吸了口气，"若是被人捡到，让这位郡主所买。”

        蔚瑅抓着他衣袖的手，松了松，低低着头，眼眶湿润。

        ——

        "小瑅，小瑅，看！这是娘亲给我绣的荷包，好看吧！”顾慕韵提着一个小荷包在蔚瑅面前晃来是去。

        浅色的荷包，绣着茶花和牡丹，唯一一特别有是慕悦两针脚比较特别，还是双面绣。

        "哇！好看，能让慕姨也给我做一个吗？”蔚瑅拍着小手，眼神发亮，可喜欢那荷包了。

        "那可不行，这是娘亲给我和阿兄绣的平安荷包，只有我们有。我爹都没有呢。”顾慕韵一想到顾荣没有,就更乐了。

        “好吧，那能给我看看吗？”

        顾慕韵把荷包递给她，笑得跟朵花一样，"当然可以。”

        "不了能，我一定不会认错，我要找她问清楚。”说着，她就要上前拉沈灵韵，另一只手却被蔚文死死抓住。

        "冷静点！每次与她有关，你就沉不住气！如果她是，她应该会去顾府。”蔚文尽量平和地说。

        "可我还是怕…”蔚瑅停下，叹气"算了，试试看吧。”

        好在场内只剩他俩，不然会出事的。

        沈灵韵和沈瑾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看到好看的店铺就进去逛逛。突然有人从后背拍了下她。

        沈灵韵转头没人，那人又从旁边拍了她一下，她再转头正好对上许愔的大脸，跟在她身旁的是越王杨愀。

        沈灵韵句正要行礼就被许愔打断，"别，大庭广众多吸引人啊。许久不见，我们阿韵都长这么大了，还成婚了。有没有给我备一份喜糖？”

        "越王后说笑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缺，还差我这份喜糖？”她假装不悦道。

        "我又不是故意不去的，还不是某人死活都不让我去。”许愔一眼神杀看向杨愀。杨愀连忙求饶，"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去了，那场面可不得乱死。”

        许愔又看了杨愀一眼，让他闲嘴。杨愀默默低头，没再讲过一句话。

        随后，许愔拉着沈灵韵往前快走一段，与他们拉开距离。

        沈瑾想跟上去，却被杨愀拦住。"沈将军就让她们叙叙旧，反正我们两个大男人也插不上话，不如去喝杯"

        沈瑾轻笑道："我不饮酒，况且我若与越王一块，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我的官位住不保。"

        "那好吧，就只能跟看她们了。”杨愀很失落，这一逛得狂整整一个时辰，要不要他活啊！

        沈瑾想起来这位越皇后是何人，当初在乾林书院她与沈灵韵同谢太傅走的最近，只是没多久就不见人影了。

        许愔和沈灵韵走在前面，没理过后面两人。

        "你要去顾府看看？”许情小声说。"火后遗骸还在。”

        沈灵韵点头，"今夜吧。那位沧王陛下身边那位女子是何人？"

        许愔对这事有些难开口。"这，那位是沧王后，但也是先治王逝世前立的王后。”

        "难怪瞧着甚是眼熟，上届大会她有去。”

        "你怎么一点也不震惊？！”许愔挽着她的手用了点力，将她往自己这拉了拉，"□□啊。”

        沈灵韵松了松她的手，勤得有点紧，"这有何？若按伦理上，我们也算得上。”

        许愔一时语塞。"算了，你们又没血缘关系。”

        她们边聊边走，在路过一家糖小铺时，一位坐在门口老婆婆拉住了沈灵韵的裙角。

        沈灵韵驻足询问："婆婆可是有事？”细细看来，才发现是昨日为她打抱不平的婆婆。她看着她们眼眶有些湿润，眼角满是岁月走过的疲迹。她向手颤抖，声音沙哑，再加上哽咽，沈灵韵完全没听清。

        许愔干脆和她一起蹲下去，问："婆婆有何事找我朋友？"

        "阿，阿悦，你是阿悦对吗？还是阿韵？”她的声音很小，只有沈灵韵听见了。她笑着回答："若我认识婆婆，应是阿韵，我名中带韵字。

        许情听着她的回答，脑袋蒙蒙的。

        "不不是，是阿悦，你长得很像她，阿悦，慕、悦。”

        沈灵看的呆住了，这句话许愔倒是听清楚了，她看了眼沈灵韵，又问老婆婆，"您是谁？为何认识她"

        老婆婆久久之后才答，"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大火中，有人把我救出来，让这家人照顾我。他们待我很好，很好。”

        "婉姨。”洗灵的轻声出口，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继续道："她知道你过得很好的活，她会很开心，希望婆婆他可以找到她。”她和许愔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那位老婆婆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泪水划落，喃嘲自语。"阿悦，阿韵她长大了。亭亭玉立，我很开心她还记得我。阿悦，阿说…”

        身后传来小孩惊异的叫声，"奶奶，你怎么失了？奶奶别哭啊。娘亲，奶奶她哭了。”

        女子跑来，蹲着问道："婉姨，怎么了？”

        "我找到她了。”婉姨笑了起来，女子从未见过她笑得如此开心。

        许愔看洗灵韵有点失落的样子，问："你还好吗？”

        "很好。对了越王对你如何了”

        "还行吧，只是王后又不能常出宫，整天待在后宫，我一身正气无处安放。”许愔说着，还假装伸了个懒腰，"还不如之前在各国间瞎逛有趣。”

        "你成婚时的书信还在我那，要我给你看看吗？”沈灵韵调侃道。

        "这，不用不用。”许愔突然停住脚步，拉了她一把，

        "是那座吗？"

        沈灵韵顺着小巷看去，一座宅纸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任何色彩。宅上的匾刚好可以通过小巷看到，摇摇欲坠，似手坚持着等待主人的回归。

        "是。”沈灵韵肯定道。"只是这么多年了，府前空地，已建成街道，将它遮挡起来。”

        那片匾若细看，隐约了以看出"顾府”二字，那字是顾荣亲刻，慕悦亲手描的。这是顾慕期和她讲的，那时她刚满一岁

        ——

        慕悦抱着顾慕韵，轻声道："阿荣,你真要换门匾？”

        顾荣站在府门前，抬头看看门匾，"当然，家中又添了小韵，我想亲手刻个门匾，由你来描。如何"

        "是不错，但你小声点，别吵到小韵了。”

        顾慕期这时从外面回来，看见慕悦抱着顾慕韵，和顾荣打了个招呼就跑上前，"娘，妹妹给我抱。”

        慕悦慢慢蹲下来，"来，那你要小心点，手托在这。对，另一手放这，小心点。”顾慕期照着她说了做，还不忘摇几下。“好。”

        慕悦走到门外，问顾荣：“你要什么时候做？”

        顾荣揽过她的肩，爽朗一笑，“明日休沐，就明日正好，小韵也满一周岁。”

        “好。”

        “啊啊啊，娘，妹妹哭了！怎么办啊？”顾慕期突然喊到，刚好婉姨买完菜回来，急忙跑上去接过顾慕韵。

        “阿韵乖，不哭啊，婉姨在。”她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慕悦笑看走过来，“婉姨菜给我吧我去做饭。”

        “哎呀，不用。阿韵应该是睡到一半醒未不高兴，你哄一哄，我做饭。”婉姨把她交给慕悦，接过菜跑去厨房。

        顾慕期拉了下慕悦的衣角，“娘，对不起，我把妹妹吵醒了。”

        “没事，妹妹是做恶梦醒了，你看现在不睡了吗？”

        “是啊，我们阿期对妹妹这么温柔，怎么会让妹妹哭呢。”顾荣走过来摸模顾慕期的头。

        他连忙捂头跑开，“爹！再摸就长不高了！”

        “不会，你将来一定长得比你爹我高。走，爹带你去骑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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