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法外狂徒与薛家

薛元香，原著里的众多女配之一。作为宫里薛贵妃的外家，薛家权势煊赫，风头在京师曾经一时无两。如今太子慢慢发展起来自己的势力，再加之皇帝也有意遏制薛家，薛家老太耶于十年前的建元十五年辞官，这之后的薛家也收敛不少，这才慢慢地从风头浪尖退下来。

        但即便是如此，薛家大爷是征宁大将军，手上有着十五万人的兵权；而薛老太爷本人虽然辞了官，但是他的门生遍布朝廷，薛家的势力并没有减弱，只是没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而已。

        故而，薛元香作为薛家元字辈的嫡长女，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女。作为薛家这一辈唯一一个冠了元字的女儿，她被薛家宠得骄纵无比，性子实在不算讨喜。但是因为她的出身，又有不少贵女愿意捧着她。

        陆书与陆音是两个例外。她们二人的身份也不算低，定国公好歹也是二品大员，早年也有军功，只是后来转到了兵部。如今的定国公是兵部尚书，从三品实官，再加之他在军中的印象里，陆家虽然人口简单，但也正是因为人口简单，也不比薛家差了什么。

        薛元香看不惯陆家姐妹，陆家姐妹也看不惯她。

        原因很简单，薛陆两家算得上是死对头。薛老爷子当初就受不了定国公的文人气——在薛老太爷自己是文人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着实令人费解。定国公私底下还跟他们小辈吐槽过，薛老太爷大概率是看不得他比薛家大爷优秀，毕竟在他转到六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薛大爷都只是他的副将。

        不过，定国公也确实是看不顺眼薛大爷。

        “说我文人气重，他儿子一个靠抢穷苦人家的战功的人，也配跟我比？”好吧，定国公也是自己的骄傲的。不过军中潜规则一向如此，不少战功其实都是穷苦人家的子弟或者是被充军的犯人立下的，但是到了京中，变成了一些去镶金的富家子弟的功劳。只是定国公脑子灵泛，也有一身武功，自然是不屑于此。

        只是与他同年参军的薛大爷，一开始也不是这个例外。后来升得快，也离不开薛老爷子的运作。

        但是再快也没有她爹快。薛老太爷也知道皇帝是故意的，只是架不住她爹确实有真本事，再加上那些日子北戎来犯颇勤，军中少一个薛大爷倒是无所谓，少她爹估计会引起动荡，薛大爷翻车了怎么办？故而也只好忍着。

        某种意义上，她爹也算得上是薛大爷的保护伞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两家也成了死对头。陆书的态度不算明朗，但原主也颇为看不惯薛元香的作风，觉得她太过跋扈，不把其他贵女放在眼里。

        “真以为薛家永远都不会倒吗？”不得不说，原主不愧是个黑心的，一认真说起话总能呛死几个人。当时这句话是原主上一世在萧景玄的万寿节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当时的原主久未成婚，成了远近皆知的老姑娘，再加上身体不好，行事一直颇为低调——当然，这是在明面上，私底下她与萧景玄来往很密，这个几乎无人知晓。

        当时的薛元香也确实成了萧景玄后宫里的妃嫔，跟她姑姑一样是贵妃。她一直看陆书不顺眼，但是不论怎么撩拨，陆书都八风不动，任她表演，实在过了就直接把证据扔到萧景玄那里让他处理。久而久之，薛元香也不敢惹她，但是陆音长得人畜无害，又因为长年带病，弱柳扶风，还是陆书的妹妹，于是就在宫宴上明里暗里针对起了陆音。

        先是想假模假样给陆音说亲，然后被陆音拒绝之后，又说她不识抬举，居然敢拒绝贵妃娘娘的好心。还把话扯到了陆书身上去，当时陆书正好去换衣服，不在，她便也没有顾虑，说陆书也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给陆音做一个好榜样……陆书本就因为方才三皇子与陆书的亲密举止一肚子气，直接站起身怼了回去。

        “您的依仗无非就是陛下的宠爱与薛家，但离了这些，您是个什么东西？况且，您以为，薛家永远都不会倒下么？”

        直白露骨的话把薛元香脸气得通红，不好听的话那是一句都没断过。正好赶上陆书换了衣服回来，得知这件事之后，把她跟贵妃都禁足了一个月。这样明显偏向自家姐妹的做法让陆音当时的脸色舒缓不少，看到薛元香气得面目全非的脸，更是快意。

        陆音之所以知道这一段，还是因为书里的陆书重生之后有特地回忆过。与薛元香的这些纠纷倒不是重点，当时的陆书的重点是在说自己不会那么眼瞎了，明明陆音觊觎她的丈夫，还有想害她的心思，偏生当时她还觉得妹妹是在为自己出头，觉得更应该要保护好她……

        呃，现在想想，陆音一开始看陆书与萧景玄的举止不爽，更多的也是对萧景玄不爽，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而已。不过没意识到也不妨碍她为陆书出头——所以回到最初的问题，陆音到底是为什么要给陆书下药啊？

        果然不能以常人思维去想病娇。

        从重重思绪里回过神来，陆音看着一脸不忿的茯苓，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来就来了，反正楚王府以后也迟早会有人来。是她还好一些，好歹知根知底。”

        茯苓听了她的话，更不高兴了。

        “可是薛大小姐没少说您的不是……”

        “说就说了。总不能堵着她的嘴吧？”陆音越发淡然，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茯苓怎么看都觉得憋闷，不过既然陆音都发话别让她太在意了，她也只好闭上嘴，抿紧嘴唇。

        陆音也知道面前的丫鬟看似在为她鸣不平，实则更多的怨念是来自于陆书那边。她现在与陆书相安无事，自然也不需要太防备她，但还是留了个心眼。

        陆音也确实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于她而言，甚至连从定国公府带回来的小笼包都更有吸引力些。保温盒的效果不错，打开盖子她甚至还能闻到一股热烈的香气。正想把盖子放到桌上，她就察觉到这个盖子内部似乎是镂空的。

        有夹层？她下意识摇晃了一下，隐约可以听到夹层内有声响。她心里疑惑，却依然不动声色，端正着姿态咬了一口小笼包。浓郁的肉汁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让她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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