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章 玉佩

翌日清晨，东愗城央一片白雪皑皑。瑞雪兆丰年，城里城外的人们沉浸在欣欣向荣的憧憬里。
  三百里之外的苍海雪原，漫天飞雪堆积。厚厚的雪地上，数名身着玫红色衣裙的少女，跟在一个撑着花纸伞，蛮腰似柳，媚眼如丝的美人身后。
  她们凌空而下，尤似数株绽放的桃夭，美得令人窒息。
  “师父，您看……”漫妖柔声道。
  冷月长老一瞥，媚唇轻启道：“他来得倒快！”
  这冷月长老，江湖人送绰号：诡婳妖姬。她收的四个徒儿亦是聪敏伶俐，妖媚绝色，而且个个身手不凡。
  尤其大徒弟碧落，不仅生得娇媚动人，霹雳双剑更是响誉江湖。
  “师父您看，好帅的官人……”云霓歪着脑袋痴迷道。
  “哟，的确俊俏！”碧落媚眼如丝，斜睨着前方的男子。
  “凤凰拜见师叔！”
  自称凤凰的男子，一双玉指捋起金丝银线裹边的青衣，旋风般拜在冷月跟前。
  “呦呵，想不到师侄来的如此神速，仡尊舍得放你出来了？”冷月的表情甚是邪魅，调侃道。
  “师父，他是三师兄凤凰么？”二徒儿含香低声问道。
  “是我，各位师妹好！”凤凰唇角轻启，颀长的身子略微一躬回应道。
  “师叔，仡尊令属下给您捎了这个！”
  冷月美眸一瞥，接过凤凰呈上的锦袋。她小心取出，原来是镌刻着一个‘汐’字的半块玉佩。
  冷月拿在手里细摸细看了一会，说道：“品相温润通透，师侄，可知这是谁的玉佩么？”
  凤凰摇头，疑惑的眼神紧盯着冷月。
  “北漠国世代狼子野心，计划迁都阴谋历久。曾经的北唐国百年抗战，真是生灵涂炭！边疆百姓的日子更是水深火热，家破人亡！”
  这些沉痛又肃穆的话，居然从诡婳妖姬冷月口中缓缓道出，实在令凤凰诧异。
  他附和道：“好在有汤圆，她拯救了北唐！北漠再阴诡，最终还是以灭国收场！”
  “……嗯，还是我大夜国人厉害，这天下之主早已注定！”冷月傲娇道。
  “大夜国？……师叔您是大夜人？如今的太平盛世，怎么又与大夜有关呢？”凤凰和含香等人都疑惑不解，眼巴巴盯着冷月长老。
  冷月沉默，冷寂的周围只有飘落的雪花在不断堆积。
  过了好一会，含香三姐妹又围拢冷月身边道：“晶莹剔透的红翡，可惜只有半枚。师父，这么罕见的宝贝一定价值不菲吧，要能找回另外半枚就好了！”
  “是……如若另外半枚找到，也就找回了景汐公主！”冷月情绪复杂道。
  凤凰听她们叨叨，心中也是好奇。片刻后他问道：“师叔，属下曾经听过一些有关景汐公主的传闻，未料竟然是真的！如今凭这“汐’字半玉，真能找回传说中的公主么？”
  “尽力吧，从仡尊密信来看，他似乎也不能断定公主是否活在人世。不过，他提到两个关键线索：一，公主她足底天生红色七星胎印。二，当年大夜宫廷政乱，钦渊陛下与义珍王妃自尽时，将三月大的公主托付给了贴身奴婢刘嬷嬷。只要找到刘嬷嬷，凭此半块玉佩，定能找到公主。”
  “师父，那仡尊怎么有这半块玉佩呢？”聪慧的云霓好奇问道。
  冷月看了她一眼，收起锦袋，双眸看向凤凰，淡然道：“仡尊是公主小王叔，当年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趁混乱逃出皇宫，捡回一命。师侄、你与凤柳关系咋样？”
  “不咋样，多年未见面……如今他是南境王了，恐怕更难接近！”凤凰低沉道，眼前浮现出邪魅的凤柳。
  碧落闻言道：“师父，凤柳师兄天下大名，徒儿早就想去见他了。不知师父有何事找他，徒儿愿替您前往。”
  冷月沉声道：“将此密函转交于他，切记要私下！”
  “噢？……徒儿遵命！”碧落见师父沉脸，不敢再言其它，翻身上马，娇俏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茫茫雪野。
  “师叔，听仡尊说，凤柳已治愈汤老夫人？”
  冷月有些吃惊，她看着凤凰半晌才道：“仡尊连这都知道……嗯，高人！”
  “好吧……找公主要紧！”冷月眺望着远方说道。
  云霓“嘘嘘”吹响口哨，雪原上奔来数匹宝马。
  “师侄，离开十年，如今的京都，你最想见的人是谁？”
  “……属下侍候仡尊在苍龙渊修行，早将前情诸事淡忘……”凤凰抬眸，缰绳一纵冲去老远。
  “师侄，如今的芦荻十二宫已大不如前，不过，仡尊既将毕生绝学传授于你，定然有他的安排。也许找回公主的使命，还是以你为主！”冷月追过去与凤凰并驾齐驱道。
  “……是，日后，属下凭借千面之技，定然方便许多。找公主，我会竭尽全力！”
  说话间，凤凰已易容数次，每一张面孔都是栩栩如生，有男有女。
  “呦，还真令本宫主羡目啊！仡尊他也真够偏心的，这绝学从未想要传授一二于我吧！”

  冷月有些吃味，将手中花伞一摇，眸色十分黯然地道。
  “呵，看招！”漫妖美眸一转，身轻如燕般越过冷月，直接扑向凤凰。
  “咣当、咣当”含香、漫妖二人围着凤凰展开攻击。凤凰一柄玉扇在手，速将凛冽剑气化开，自个则消避寒芒三尺外。
  扇尾拂风，仙姿翩然，飞舞的雪花在他手中一捏，凝成豆大晶球。
  顺风势拍去，只听得“诶呀”数声娇哼，晶球打得含香二女的脸颊生疼，她跳下马背，抓起飞雪拚命还击。
  “诶，你们逞什能？”后方的云霓笑得花枝乱颤。
  冷月也恼火地看向几个徒儿，伸手一拂，桃红色雪瓣啪啪打在她们身上。漫妖垫步一掠，含香就地滑移……总算避开了师父的惩处。
  “没大没小，你家兄长如若当真出手，只怕为师也没胜算！”
  只见她将手中花纸伞居中一转，般若神功显出红色桃焰，呼呼力道震得徒儿弹开丈许。
  “凤凰不敢，师叔的般若神功好厉害！”凤凰矫捷一闪，朗声赞道。
  “师侄，你蛰伏太久……是时候出苍龙渊了！”
  “正是，属下已辞尊出渊，日后听命于师叔！”
  “那就好，仡尊他还有什么交待么？”
  “暂无其它！”
  “师叔、凤凰当年莫名‘惨死’，当今太后，她……伤心么？”
  “这个嘛，你回京找老九妖问吧……本宫主不知。”冷月长老邪魅道。
  “不过，听说你已查出……当年暗害先皇的黑手？”冷月反问道。
  凤凰未回答，拍马前行，突然回眸道：“柳汀溪……像么？”
  “噢？太像了！”
  “师叔，属下先行一步，下次会晤，请到城心琉璃阁。”音随人去，冷月师徒只觉视线受飞雪阻挡，凤凰那一人一马已失去踪影。
  ……
  翌日清晨，大雪消融，湛蓝的天空下，一匹红鬃骏马飞奔京都。
  郊外的福岛花苑偏殿外，大周国原女皇平南正在梅园舞剑。娇艳欲滴的红梅树下，寒风将她长长的白发吹得有些凌乱，灰白色的宽袍上已沾满落红……
  “渺空烟，四远是何年，青天坠长星，幻苍崖云树，名娃金屋，残霸宫城，箭径酸风射眼，腻水染花腥，时靸双鸳响，廊叶秋声……”平南一边舞剑，一边悲怆吟道。
  “看来，陛下今日心境不佳……诶”
  屋檐下，侍女林彰儿忧心重重，近日来自家主子总是喜怒无常。
  “姑姑，探子来禀，平铭王爷失踪……炽奴、炽奴小姐也被人掳走！”侍从禀道。
  “什么？那柳王爷没出手支援？”林彰儿惊惧万分，双眸不自觉地瞥向主子。
  “下去吧……”林彰儿虚弱地道。
  “启禀陛下，平铭王爷、炽奴她们任务失败…….所有人不知所踪。”
  平南闻言，身子晃了晃。又一阵寒风袭来，头顶上簌簌雪梅飘落。
  她握剑的手僵滞半空，浑身发软，踉跄着收回长剑，“咔嚓”插进土里。
  “来人，请柳亲王！”
  飞使跪地，接过平南令羽，转身飞奔。
  “陛下息怒，参茶饮炖好……”林彰儿小心伺候道。
  平南双目猩红，怒斥道：“朕不喝茶，上酒！”
  “……你答应与朕联盟，为何失信？”
  “铭弟……弟，你在哪里？”
  “咕咚……咕咚”烈酒下肚，平南趴在石桌上，她喝了一坛又一坛。灰白色宽袍里的身子似乎快要胀裂。
  “姓柳的，若你敢戏耍朕，今夜便让她……知道朕的厉害！”平南面目狰狞，吓得侍女们瑟瑟发抖。
  “朕的短刀呢，拿来！”
  林彰儿不敢怠慢，赶紧将一柄珠翠镶嵌的短刀呈上。平南拔开精致刀鞘，将指尖往刃口一划，殷红的血液滴落在桌面。
  半晌，醉意浓浓的平南怒吼道：“汤圆……是你逼朕的！是你……逼的！”
  “唰唰”凌空胡乱数剑刺出，击落一地梅枝。平南摇晃起身，提着长剑走向福岛码头。
  跪在地上的林彰儿这才瑟瑟爬起，瞥见桌面那“太子必死”四个血字时，吓得她再次跌倒。
  “陛下，陛下……”
  “完了，她已丧失理智，大祸就要来临！”林彰儿哭泣道。
  “陆将军，快备人马，追回陛下啊！”
  早已待命一旁的陆侍卫，急喝道：“弟兄们，快截住陛下！”
  这时，福岛花苑所有人追至码头，然而，他们的主子已经乘船离开，上了香榭官道。
  快到京郊，平南不敌酒醉，歪倚在一棵大树下……哇哇狂吐后昏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睁开醉眼，“耶，有人骑马来了。”
  她又抹了抹双眸，定睛一看，来人好不英俊潇洒。
  “你是谁？……”她拦在那人马前道。
  凤凰斜睨了她一眼，戏谑道：“疯了吗，小心踩死你！”
  平南这下完全清醒，定神，眼前竟是柳汀溪。不由怒骂道：“好你个性柳的，这会子你还有心思四处逍遥！朕的兄弟呢？”

  凤凰并不认识平南，看见她疯癫言语，还横在路中，有些发急道：“让开，活的久了？”
  平南提剑冲去，凤凰勒马闪过一旁怒道：“呵，怪物，你真找死！”
  平南一听，更加愤怒道：“柳汀溪，朕要杀了你！”
  说着，“铛、铛”二人挥剑互不相让，刃影寒光，好一阵打斗。
  “唰”，凤凰不想缠斗，快剑如虹，噗的一下刺中平南左肩。殷红溢出，平南吃痛，纵身一掠，剑花如雨刺向凤凰的马。
  “咴咴”马儿连中两剑，嘶鸣着乱蹦。凤凰只得跳下马背，举剑抵御着平南的攻击。
  “喂，你是谁？本王不是有意伤你，诶，你咋不躲呢？”
  “恶徒，你找死！”平南怒目，左手一扬，数枚蜂尾暗器袭来。
  “不好！”凤凰赶紧躲闪，不料对方暗器又狠又准，左胳膊还是中了一枚。“嘶……”他拔下暗器恼道：“疯妇，本王与你有仇么？”
  “柳汀溪，你竟敢戏耍朕？……炽奴已落入冷月之手，还不援救？”平南恶狠狠地责问道。
  凤凰捏了下自己的耳朵，这才反应过来，“疯妇是将自己当柳汀溪了，诶，可不是么，自己变成柳的模样，该！”
  “误会，误会……”凤凰正要解释，只听得身后密林里一阵响动。咻咻……数条人影闪现，凤凰抬眸，是冷月师徒气势汹汹，已将疯妇包围。
  “呵呵……平南逆贼，本长老逐你多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哦，今日乃黄道节日，你是自裁还是降缚？”
  冷月尖声细语，邪魅的表情令人酸麻。那柄花纸伞在她手里摇曳不停，半空中有桃红花瓣诡异飘落。
  “师叔……”
  “冷月妖人，朕乃大周皇帝，尔等逆贼也敢自称正义之师！”
  “是么，胜在为王矣，想我盛唐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又有什么不好呢？”冷月蔑视又傲娇道。
  “哼！尔等奸人，随那汤婆子谋夺天下，还恬不知耻！”平南气急，挥剑嗖嗖刺向冷月。
  不过，须臾之间，那些诡异花瓣已缠上平南，她的全身尤如万只毒虫在钻，尤其是脸上又疼又痒。
  嘟嘟……号角响起，陆侍卫终于整顿好数百人的队伍冲来救驾。
  “陛下快撤，属下断后！”陆侍卫高声道。紧接着，他指挥着所有兵卫冲向冷月师徒，双方一阵缠斗后，那些兵卫哪里是冷月一行的对手。
  尽管他们有弓箭在手，“嗖嗖……”一阵乱射，并未伤及冷月她们分亳。几人轻功一纵，隐匿进密林中。
  待对方箭袋取空，冷月一双媚眼立变森寒。她玉手一抛，两枚火器疙瘩飞向敌方，狠烈道：“杀了他们，平南已中毒蝙蝠，不值一惧！”
  “嘭嘭……”陆侍卫的人闪躲不及，瞬间炸飞无数。他本人也受重伤，拖着一条断腿靠在土坎上，痛苦喊道：“陛下、弟兄们，快逃啊！”
  “平南，你休要再添孽罪，归顺朝廷，本王保你不死！”凤凰冷凛劝道。
  “柳汀溪，朕要杀了你！”
  此刻，平南心乱如麻，她瞥向那为数不多，正慌忙逃命的侍从，怒道：“大周子民不畏生死，尔等鼠辈，真令朕失望至极！”
  “呼……呼”，平南阴冷地飞出数枚蜂尾暗器。
  “不好，师叔，快闪开！”凤凰挥剑，拦截下数枚暗器。可是，含香的后背还是中了一枚。
  “哈哈……冷月、柳汀溪，朕的追魂蜂滋味如何？”
  “逆贼，你如此顽固，只有死路一条！”含香中招，疼得大骂。
  “哈哈，想让朕死，没那么容易……你们才是该死的人！”
  “平南逆贼，交出解药，否则本王让你生不如死！”凤凰凛然道。
  “哈哈，柳汀溪，朕本还念一丝旧谊，谁让你合谋算计朕！哈哈，今日你们都中了朕的追魂蜂毒，就等死吧！”
  说完，平南腾空数丈外，逃离。
  看着她的背影，冷月挥动纸伞，恨道：“无敌般若……追！”
  只见桃瓣大小的血蝙蝠，蜂拥而去……
  “师叔，她中了您的血蝙蝠，可还能活命？”
  冷月瞧了含香和凤凰道：“你们虽中了她的追魂蜂，也不别惊慌，凤柳不是大名医么，这点小毒，他肯定能解！”
  “那咱赶紧回京找凤柳师兄……”含香心急道。
  “不过京都尚远，不如先回东郊世子府……”
  冷月无奈一叹：“你那世子府到也雅静，只是不知老九妖是否安排人洒扫过。”
  凤凰低眉，淡淡的道：“师叔……您先凑合凑合，也许没那么糟！”
  ……
  入夜三更，勤政殿内灯火明亮，汤太后泪眼婆娑，手中紧握一枚玉佩。
  一旁的上官正、斯首辅、凤柳三人也是愁眉紧锁，窃窃私语。
  最终还是凤柳走过去，安慰道：“太后娘娘，您先别急，这玉佩是霄霄的不假，但微臣不信他会谋害亲兄长。”
  “对，霄霄皇子如今还在南境，这怎么可能呢？”上官正分析道。

  “锦衣呢？他是太子贴身侍从，主子失踪，他死哪儿去了？”斯首辅寒目一凛，便要去召阳宫寻找。
  “扑通”，召阳宫门前，锦衣泪流满面跪道：“奴才拜见太后娘娘，各位王爷赎罪！”
  “说，那玉佩你是在什么地方拾到？圆儿他又是何时不见的？”汤太后颤抖着走过去，抓住锦衣逼问道。
  “启禀太后娘娘，玉佩是奴才忆人在太子爷书案上拾到的。”
  “传忆人……”
  “子时刚过，奴才听见锦衣大人喊太子爷不见了！奴才立刻帮着寻，结果人没找到，却在书案上见到此玉佩。”
  上官正瞄了眼忆人，发现他很是沉稳，心下暗道：“这奴才……面对如此大事还能如此淡定，如若不是奸人，到可堪用！”
  “忆人，当你拿到玉佩时，想到了什么？”上官正温声问道。
  “启禀王爷，这玉佩上刻有霄字，自然是二殿下之物。只不过，奴才疑惑，二殿下随身之物怎么会落在太子爷书案？再说，二殿下他不是去南境了么，啥时候回来的呢？太可疑了，于是奴才便立刻交给了锦衣大人。”
  忆人不敢直视众王爷，颔首娓娓道来。
  不料汤太后却寒眸紧逼道：“锦衣，你家太子爷最近都与什么人接触，他又去过什么地方？”
  锦衣抹泪道：“太子爷他自卧佛山回来，去了两趟柳亲王府。昨儿又与柳铢郡主一同去了万芳阁听戏，其它便没了。”
  “柳亲王府、柳铢……都与他们有关联，难道？”
  汤太后冷声道，“阿正你速去请柳王爷、柳铢入宫。”
  “是，微臣领令！”
  斯首辅却道：“老夫不信，霄儿他不会这么做。柳府中人到是行迹存疑，不如老夫去趟万芳阁打探一下？”
  汤太后点头，不料双足发软，险些跌倒在地。凤柳急忙将她托起，“汤圆，别自个吓唬，二位皇子心地贤良，兄友弟恭的……不会是这样，我马上传书让霄霄回宫。”
  嗯，本宫也不信两个皇儿的关系如此僵立。”
  “阿柳，陪我去京兆府……”
  汤太后稳了稳神，出宫来到京兆府大牢，她亲自提审婢女青杏。
  经过几个时辰，真相大白：宫女青杏原名虎妞，是潇云馆干精细活的丫头。
  因为聪慧过人，深得上官诺喜欢，二人情如姐妹。为了打入汤太后身边，上官诺使尽手段，让她先一步混进慎贤王府。
  那年汤太后查红壶失踪一案时，在慎贤王府见到机灵可爱的青杏，甚是喜欢，便将她带入宫里。
  青杏本就生得俏丽，机灵讨巧，宫里人都被她的假象所迷惑。年少的二皇子哪里知道她的心机，一年后，青杏成了二皇子最信任的大宫女。
  “诶，这上官诺心机颇深啊！”凤柳惊呼。
  “该死的婢女，耍了本宫这么些年。你处处挑唆两位皇子，难怪圆儿他俩长大后，遇事总是争执不休，互不包容，哪里还有手足之情啊，真令本宫痛心！”
  “上官诺，亏了本宫还让你姐弟安享郡王俸禄！”汤太后双眸含恨，悔不当初。
  “太后息怒，微臣这就将柠府一干人全部抓捕！”
  凤柳抬眸，只见汤太后有些颤栗，她双手抓着门楣，灰白的小脸上泪痕斑驳，哑声道：“不用禀报，直接处理！
  天亮后，疲惫不堪的汤太后回到未央宫，她在书案上写下一行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圆儿，你在哪里？”汤太后忧伤唤道。
  宫人们也是一脸泪容，谁都不敢言语。
  “太后娘娘，宫外有位年青公子求见，这是他的拜帖”
  宫女梅香呈上参茶后，双手又奉上一封幽香沁人的兰花柬。
  （未完待续）
  余热焰原创
  2023.4.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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