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章 靠近王的女人

“驾，驾…”
  南境，安阳府官道，英俊潇洒的二皇子上官霄抬起手掌，“啪啪”两下，拍得屁股下的白龙驹一阵仰脖长嘶。
  “咴咴”数声惊得满天的雀鸟叽叽喳喳，官道上，一人一马早已飞驰如电……
  “喂，二殿下，小心呐，马速太快会有危险的！”侍卫唐四担忧道。
  马背上，上官霄发丝轻扬，侧眸道：“姥姥病重，本王的母后定然焦虑不安，赶路要紧！”
  “好嘞，殿下如此孝心……我等敬佩，必须急行！”侍卫唐四紧跟其后，慎贤王上官正也催动烈马追去。
  突然，数道闪电炸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洒下。侍卫李成道：王爷，快呀，您看这天象，大雨说下就下。咱们距安阳府衙至少还有二三十里呢……今日是逃不开落汤鸡了，快！”
  前方雨幕里，传来上官霄的声音：“王兄，霄儿听说，当年征战南境时，您可是令大周国将士闻风丧胆的战神呀！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驰骋疆场，见识你那驭兽骁龙的威武！”
  “哈哈，没有什么驭兽骁龙，都是部下在瞎传，谬赞而已！”上官正平淡地道。
  三人皆是长腿持劲，马缰紧握，只见道上尘土飞扬“哒哒、哒哒”声响不息。
  “真不愧是匹好马！红烈鬃，配得起驭兽骁龙的盛名！”上官霄竖起大拇指，服气赞道。
  前方，劲风卷起慎贤王身上的金丝黑大氅，飘飘扬扬。跨下红鬃马嘶鸣蹄扬，威风凛凛，仿佛在宣示着它的神勇。
  上官正拍了拍它的马头，得意道：“火狐，别骄傲，咱家少主子的小白龙也是宝驹一匹！”
  “不错……王兄厉害！神勇的火狐，敢不敢再赛一程？”
  上官霄腿下未放松马力，二人相视一笑，并驱狂奔在安阳府官道。
  轰隆隆……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电闪雷鸣中，雨雾浓密，四骑疾驰在一片泥泞中。
  官道尽头，安阳府衙偏殿了无阁里馨香漫溢，律音袅袅。
  殿阁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条形、雕工精致，泛着金橘色的楠木茶案。茶案上下坐着两位俊男，正是闻名遐迩的绝色名医凤柳，如今的安阳王爷。
  右侧是衙内长史慕容烨，朝堂里相伴汤太后的女官慕容姬的哥哥。他身形颀长，五官清秀，给人一份儒雅随和的样子。
  另一边，正专心烹茶的是凤柳的大丫头炽奴，年方十八，长的是花容月貌，婀娜多姿。此刻，三人围案而坐，殿外的雷雨声打响阶前的芭蕉叶，汇聚成好听的叮咚律音。
  稍安勿躁的风儿吹过屏风，透来丝丝清凉，三人惬意一笑，不约而同地将盏中茗汤饮尽。
  “好茶、好茶”慕容烨好一阵笑赞。
  炽奴起身，又为二位续斟芽汤，慕容烨向凤柳凑身道：“王爷，方才斥候来禀，京都来客一行已过盘云关，您看，是否需隆重迎接？”
  “喔……两位小辈，本王还需前行迎接吗？”
  说完，凤柳王爷慵懒地伸了下腰，全身透着一付漫不经心。
  过了一瞬，凤柳又轻声叹道：“你替本王招呼好衙内相迎仪式，其它的，本王自有安排。”
  慕容烨点了点头，看向炽奴，端起茶盏浅品道：“炽奴小姐烹茶技艺又精进了，真是绝妙，这翠峰芽汤，只有你才能烹出如此甘沥，妙不可言！”
  炽奴抬眸，正色道：“都是王爷调教得好，多谢长史公谬赞！”
  她又看了看凤柳，喃喃道：“王爷，来人既是京都贵客，迎接之礼还需慎重，以免留下大不敬之嫌！”
  “嗯，奴儿真是聪慧，仅做丫头的确太亏，你完全具谋士胸怀！慕容兄，你认为呢？”凤柳左右侧目，看向二人。
  “呵呵，关于接待，想毕长史公早有安排，这会子是故意试探王爷的吧？”炽奴媚目瞄向凤柳，浅笑嫣然。
  慕容烨道：“哪里哪里，卑职粗笨，让炽奴小姐见笑了！”
  “呵呵~如若慕长史公都是粗笨人，恐怕这世间再无才思聪敏，风流儒雅的人儿了！”炽奴媚目含笑地注视着慕容烨。
  凤柳闻言，斟茶的纤手悬空，不禁上下打量起这二人来，“真不愧是一对才子佳人，本王怎就没早些成全你们这门好姻缘呢！唉，真是本王疏忽了！”
  慕容烨闻言，顿觉脊梁发颤，低沉道：“王爷您说笑了，炽奴小姐何等聪慧明媚，岂是卑职能攀附的，不可、万万不可！”随后他还捋了捋前额发丝，一付惶恐不安地朝凤柳不住磕头。
  凤柳放下手里茶盏，哈哈大笑道：“慕容兄，本王爱说真话，你俩的确般配。这些年来，偌大的王府一切事务，全仰仗你和奴儿打理，也真是辛苦！来，本王以茶代酒相敬二位，此红媒本王保定了！哈哈”
  早已有些羞涩的炽奴，此刻更是颊红一片。她眸色复杂地看了看凤柳，起身来到他的身后，纤纤素手娴熟地梳弄着凤柳那一头染霜的发丝。
  小嘴羞答答道：“王爷，奴儿谁也不嫁，只愿一生相伴在您身边。”

  凤柳抬眸，看了看她细长光滑的小手，说道：“这怎么可以，再不嫁人，你就成老姑娘了。今日，本王认你为义妹可好？嗯嗯……就这么办！
  再赐你为安阳郡主，这王府就是你的娘家，择日，本王便为你和长史大人完婚！”
  “奴婢……等拜见王爷、拜见安阳郡主！恭喜慕容长史！”
  扑通……王府内的丫头婆子及所有侍从，纷纷跪下道：“伺候王爷、伺候郡主，打理府衙，都是奴婢们的责任……往后还请郡主施教、指点才好！”
  炽奴的笑容很是迷人，粉嫩粉嫩的。她又拢了拢凤柳披散的发丝，细语道：“谢谢王爷抬爱，奴儿不敢领封，奴儿只要王爷开心就好，其它的……全凭王爷作主。”
  这一瞬间的关系变化，让慕容烨有些懵圈，他环视跪了一地的奴才侍女，赶忙双膝跪拜道：“恭喜王爷、恭喜郡主！”
  凤柳拂袖道：“唉，岁月催人老，本王也不似当年之颜……玉芝，今日要好生替本王捯饬捯饬，不然恐吓着远道贵客了！”
  “是，奴婢这就为王爷梳洗更衣”玉芝、玉良两位丫头连忙起身围在凤柳身边。
  慕容烨美目含笑道：“王爷天生绝色，岂容岁月干扰！”
  栖吾殿内，炽奴帮着几位婢女为凤柳梳洗完毕，换上一身降红锦袍的凤柳，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轻叹道：“繁华终如云，最美乃清欢”。
  炽奴抿了抿薄唇，脸色有些苍白，她转身将一缕银发放在凤柳手心里，心情复杂地走向殿门。
  栖吾殿外，雨声渐息。这六月天的雨，来的快也去的快，炉火上茶壶依然在咕咚咕咚地响。
  “启禀王爷，盘云关斥候急禀，皇都来的四位贵客，已达腾马场！”殿门外，衙内侍从凤方、凤涟兄弟俩禀道。
  凤柳很是认真地将发丝放进一个绸缎锦匣内，淡然道：“噢，他们四人的脚程到也神速，所有府兵校场列队，一定要隆重迎接！”
  凤涟又道：“来客乃二皇子殿下和慎行王上官正，外带两名锦衣卫。”
  “嗯，本王已晓，慕容，你来安排……”
  “是，王爷，卑职去也！”慕容烨领着凤方、凤涟兄弟一同出去。
  临走，凤涟回首，喃喃自语：“今日怎的感觉王爷……越发憔悴、清减了许多？
  凤方憋屈喃喃道，“哼，十五年了……要不是遇见难事，那女人才不会想到咱家王爷呢！”
  凤柳闻言，一改温和，厉声道，“尔等休要瞎说……自今日起，若本王再听进什么闲言碎语，尔等的舌头不想要了？”
  紧接着，他将锦匣放进一只盛有银色发丝的红布袋里。
  “圆儿……这么多载了，阿柳的心，你可明白？”
  焚尽三千烦恼丝，栩生镜里颜如昔！曾经凤华绝代的大医凤柳，有些伤感道：“汤圆，不论你如何思虑，阿柳返京的时机该到了！经年无数，意难休、你还好吗……这次，汤伯母的病情，甚是蹊跷，不过，阿柳定会竭尽全力！”
  尾随的而至的炽奴，听到了凤柳说的每一句话，心底咯噔……“京都的劫难，难道凤柳他早已知晓？”
  栩生镜里的一双壁人！他，冰蓝双眸，因为泪花泛闪，透着缕缕晶莹。也许是情感的激荡，那双眸子里，仿佛有两束蓝色火焰在跳跃。
  凤柳也发现了炽奴，他报以淡淡一笑。指尖划过脸颊，停留在青丝染霜的鬓边，轻轻道：“奴儿，你来幕齐有多久了？”
  炽奴闻言，手里的紫檀梳一滑坠地，失态道：“王兄，奴儿已经习惯陪在您身边……不论多久，人家……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您，难道王兄您……嫌弃奴儿了吗？”
  凤柳佯装没听见她的话，拢了拢锦袍，自顾走出栖吾殿。炽奴秀眉紧蹙，紧跟着轻唤道：“玉芝……”
  门外，碧衣婢女闻声应道：“郡主，玉芝在哩……”
  炽奴芳唇轻启，柔声道：“快，吩咐下去，幻影伺候。”
  “是，王爷、郡主稍后，奴婢这就去。”
  看着远去的婢女，炽奴喃喃道：“王爷，恐怕京都来客……”
  不等她说完，凤柳俊美的双眸渐渐冷凛，薄唇轻颤，咬牙道：“炽奴，有些事不是你该过问的！……另外，”
  他艰难地别过脸道：“告诉本王，你是谁？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不，王爷，奴儿就是谷岩洞的孤女呀！当初匪患偷袭……是您救的炽奴。”
  “炽奴，本王宁愿相信你所说，可是，这些年你……是否做了不该做的？”
  炽奴心下一颤，眸?也是雾色重重。她抓着凤柳的手，落泪道：“王爷，我……奴儿”，艰涩地笑了笑，欲言又止地看向前厅。
  凤柳逼近她，目光如剑，冷硬道：“你懂医术，更晓秘毒之术，是与不是？”
  炽奴瞬间呆愣，双膝发颤，惊疑不定道：“王爷，您……在开什么玩笑……啊？”
  “你看本王是在同你玩笑吗？”
  炽奴一下花容失色，惊骇间，凤柳已拂袖而去。
  炽奴愣了好一会，猛地穿过花廊、荷池，有些慌神的她进了后院的如意阁。
  跌坐床榻上半晌，她掀开床帘，咚咚，轻扣地板数下：“吱嘎……”，一条密秘通道缓缓打开……炽奴闪身潜入。
  逍遥殿内，手持显观筒的凤辰急禀道：“王爷，那女人已回如意阁。”
  “臭小子，如意阁里外布置的咋样？
  “王爷放心，有我凤辰在，定叫她插翅难飞！”
  “好，本王先一步腾马场。”
  安阳府外，早已聚集起百余号人马，容光焕发的慕容烨挽起袍袂，跨上一匹黑亮骏马。
  “驾……”雄风起、战马嘶，敲锣打鼓的府兵，在慕容烨的率领下，浩浩荡荡迎向官道。
  腾马场方向，上官霄激动地挥着马鞭：“终于到了，?……那飞奔而来的是谁啊？“
  (未完待续)
  余热焰原创
  20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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