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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90章


司徒弘光一听妻子的话,  他是沉默下来。良久后,司徒弘光点点头,他赞同妻子的话。秦王司马松身上的问题确实不是一点半点,  实在是能被人抓小辫子的地方太多。

        “北地百姓恨胡人,难到就不恨不做为的一藩之主的秦王殿下吗?”杜绵绵将心比心,  若她是北地百姓,  对于龙子龙孙的秦王一定是恨的深似海。要知道那是多少的家破人亡。

        “北地百姓恨秦王,  也更恨胡人。南下的胡人是主因,  而秦王殿下的嫡王妃出身于前朝胡人皇族。其嫡长子的身上更是流着胡人的血统。”杜绵绵提醒一回丈夫司徒弘光。

        秦王身上的问题太多。杜绵绵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没有哪一个大周朝治一下的臣子会喜欢一个拥有胡人血统的太子。偏偏那一位嫡王妃生下来的是秦王的嫡长子,如今还有秦王殿下的嫡长孙。这是连着两代的继承人选,  那全是拥有前朝胡人皇族的血统。”

        大周朝的臣子也罢,大周朝的百姓也罢,前朝胡人皇族留给这一片大地上的人全是刻入骨髓的伤害,  胡人在大周治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没有留一个好印象啊。

        秦王在先天上已经不足。这等劣势,  在有心人挑拔下只会越来越放大。杜绵绵不觉得在龙椅的考验下,  人心能经得住从龙之功的诱惑。

        “秦王若不能一争储君之位。那么夺嫡之争就是扑朔迷离起来。”司徒弘光有自己的想法。他是琢磨妻子的话后,  他拿定主意,  他说道:“如司徒家这一般的小人物,在这等夺嫡之争中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司徒家在京都就是一个小人物,  跟蝼蚁一般的不显眼。司徒弘光凭借着桂王府的权势,  真想置身事外也能成。

        “就是不知道忠勇侯府那一边会如何办?”司徒弘光身上流着朱氏一族的血,  他当然是关心忠勇侯府的选择。

        “咱们是因为没什么权势,  真是想躲还成。可忠勇侯府怕是躲不开。”杜绵绵颇是无奈的说一回话。

        这真不是娇情,  而是忠勇侯朱弘明就是秦王司马松抬上去的人物。如今忠勇侯府不为秦王摇旗纳喊的话,  一定会被秦王针对。

        非臣即敌,  这是没有墙头草的位置。要么一个战旗下,  要么就生死相对的敌人。

        偏偏东宫会如何看待忠勇侯府?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更甚者说,  没有太子的东宫,忠勇侯府的看法又是什么?

        杜绵绵能想到的问题,她相信其它人一定能想到,还会想的更多更深。只是在大势之下,在利益之下,很多时候有些人是没得选。

        因为太子殁了,出嫁的朱玉萱、朱玉蓁这两个小姑子各自生下一个儿子。杜绵绵只能让仆人送礼到这二位小姑子的婆家。

        杜绵绵也是写一封书信道歉一回。

        朱玉萱、朱玉蓁倒是能理解,二人还是回信,表示二人生下的哥儿也不准备举办洗三宴、满月宴。一切还是瞧一瞧京都的风向。

        如今官宦人家都是安静的很,没谁敢在这等时候跳脱。什么喜宴之类的都是停了下来。朱玉萱、朱玉蓁的婆家当然也是随大流一样的不摆宴。

        对于朱玉萱、朱玉蓁的回信,杜绵绵瞧后,她是松一口气。这等时候,司徒宅也想安静起来,能不引人注意是最好的。

        除着给朱玉萱、朱玉蓁两个小姑子送礼外。轮到朱兰华、朱兰清二个侄女的身上,杜绵绵又是送着两回礼。

        比着朱佑礽的媳妇晚一个月,朱兰华、朱兰清这一对姐妹也是怀上身孕。

        朱兰华嫁的嫡母程氏的娘家,如今做着程家的少奶奶。朱兰清嫁的平乐伯府的庶子,如今瞧着也是富贵日子过着。

        这二人怀孕,杜绵绵是长辈,她自然是除着贺礼外,也是致歉一回。表示抱歉于不能登门亲自贺喜。

        不方便什么,大家伙心头各有数。连送礼,都要送一个低调。

        京都最近的风声,可谓是紧张的很。

        就像是拉紧的弓,越崩越紧。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势,人人都在瞧着乾元帝的眼色行事。

        东宫。

        二皇孙司马瞻如今是太子妃吕氏的定海神针。瞧着长子时,太子妃吕氏还能稍稍心安。可她的心底没谱。

        “瞻儿,你真打算去北边亲迎你父王的棺椁。”太子妃吕氏不想儿子亲去。可司马瞻前来求话,又把利弊关系讲的明白。

        能在东宫站稳脚跟,还是从妾室扶正为太子妃。吕氏不是没有心计的人。

        “百善孝为先。母妃,儿子得做一些事情,得为东宫积赞更多的仁孝之名。”司徒瞻望着母妃,他是说出自己的打算。

        “有时候说的多,不如做一份事情来。母妃,能为东宫当擎天柱的父王不在了,儿子身为父王的嫡长子,儿子得担起这一份庇护母妃与弟弟们的责任来。”司马瞻说此话时,他是跪到太子妃吕氏的跟前。

        “求母妃同意。”司马瞻说道。

        “你快起来,你一片孝心,母妃岂有不同意的道理。”太子妃吕氏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她当然知道儿子这般做,全是为着东宫积赞好名声。

        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太子妃吕氏又是拿着帕子抹起眼泪来。

        “你父王不在了,如今东宫的重担全在你的身上。咱们……”太子妃吕氏在知道太子殁了时,她是惶惶不可终日。

        没了太子,哪来的太子妃。太子妃吕氏很害怕,她怕着东宫的将来怎么办?

        “母妃,一切有儿子在,您不必担忧。”司马瞻对着母妃劝一话。在太子妃吕氏起身亲自搀扶时,司马瞻是起身。

        在太子妃吕氏这儿得到同意。

        司马瞻前去泰和宫,他亲自向乾元帝求话。司马瞻求话的事情也简单,他要去亲迎父王司马楧的棺椁。以此尽人子之事。

        乾元帝瞧着眼前尚是稚嫩的东宫嫡长孙。乾元帝叹息一回,他说道:“朕老了,你一片孝心,你且去吧。去迎一迎你父王,迎一迎朕的楧儿。”

        乾元帝真觉得是上苍在罚他,罚他先是丧妻,再是丧子。

        “谢皇祖父。”司马瞻在乾元帝这儿得着话,他就去准备起来。乾元帝不光同意二皇孙去迎太子的棺椁,乾元帝还是安排一队皇宫禁卫亲自护送二皇孙北上。

        乾元帝待二皇孙司马瞻的特殊,自然让有心人传到秦王府的司马松耳中。

        做为如今乾元帝实际的长子,秦王司马松从来不是一个淡薄名利之辈。他当初就是因为在乎一个名,才会被长宁郡王、定国公父子给算计一个准。

        如今呢,秦王坐在王府荷塘边的小亭里。他望着已经枯败着,瞧不见夏日盛景的荷塘。秦王身边没有外人,只有他的近侍。

        “本王想破局,偏偏如今落在网中央。长宁郡王……”秦王咬牙切齿的念着后面四个字。秦王能不恨吗?

        因为长宁郡王布的局,在现在显出威力来。秦王已失人心,他没有那一份人望去争太子之位。偏偏太子司马楧殁了。

        秦王就是名正言顺的又嫡又长的皇子。那太子之位看是一步之遥,就因为长宁郡王的布局。在秦王司马松的眼中,想跨过这一步是千难万难。

        “父皇,你待瞻儿小侄那般好,您这又是一份什么用心啊。”秦王心头是不甘心的。他还是想争一争。

        身为皇子,岂能不想坐一坐那一把龙椅。

        秦王司马松闭上眼睛。他心头在滴血,他一时间没有拿定主意,他是否要用狠招。

        幕僚的话犹在耳边,只是秦王司马松下不了决断。秦王如何的劣势太明显,他的嫡长子嫡长孙全是异族血统在身。

        秦王已经得着下头的消息,很多人哪怕想投靠一二,也是拿不定主意秦王本人的想法如何?莫不成大家伙都急,就是秦王本人一心无意争。那就太尴尬。

        秦王总要给一些人一些信号的。

        乾元二十二年,入冬时。

        京都降了第一场雪。也是这等时候,杜绵绵哪怕耳目闭塞,她也知道太子的棺椁回京都了。太子的身后事非常盛大。乾元帝为止罢朝十日。

        杜绵绵也是在这等初冬的时节,她去忠勇侯府做一回客人。

        在忠勇侯府,杜绵绵见过一回陌生的表姑娘。当然杜绵绵提前从丫鬟的口中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

        朱玉蓉的嫡女,唤杜绵绵一声舅母,这一位表姑娘姓楚,闺名乐贞。她与忠勇侯府的五爷朱佑禧同一年的出生,今年十岁。

        太子在北边出事情,楚乐贞的亲爹是受牵联的一份子。她爹出事后,她娘就病了。后来她爹在牢里病逝,她的母亲朱玉蓉也没挨过去。

        楚乐贞上头本来有一个哥哥,可惜早年夭折了。如今在楚家本族里,楚乐贞是非常尴尬的存在。楚氏一族怕楚乐贞父亲的事情牵联到族中。于是就是安排着楚乐贞来投奔外祖家。

        如今的忠勇侯府就是暂住了两位表姑娘,一位是赵元秀。因着太子殁了,赵元秀的婚事担搁下来,吕家没派人来提亲。另一位便是新来投亲的楚乐贞。

        杜绵绵见着这一位外甥女,她自然是从发髻上拿下一支簪赠给外甥女,算是初次见面的薄礼。

        倒是赵元秀那儿,杜绵绵也是笑着问一回话。总之,就是面子情彼此过得去。

        在太夫人魏氏的庆熙堂,杜绵绵小坐会儿,瞧着场面上的话一结束。杜绵绵又去侯夫人冯氏那儿一趟。免不得杜绵绵是关心的问一回,问一问嫂嫂冯氏关于楚乐贞的安排,她这一位舅母要不要尽一些责任来。

        侯夫人冯氏倒是笑一笑,说道:“四弟妹也是一个心善的长辈。四弟妹放心,府上不缺着乐贞外甥女的一点子用度。”

        “原是我多想了,嫂嫂最是妥当人。”杜绵绵这时候自然就是夸一回话,免不得又是多吹捧一下冯氏。总之献媚什么的,杜绵绵也不觉得丢人。

        反正对方的地位确实比她高。杜绵绵在庆晖堂里与嫂嫂冯氏说一会儿话后,她才是告辞离开。

        从庆晖堂离开,杜绵绵又去嫂嫂程氏那儿。

        程氏在念佛经,这一回倒没怎么招待杜绵绵。杜绵绵是识趣的告辞,她不多打扰。最后杜绵绵去着莲子轩,她与三嫂嫂贾氏说说话。

        “四弟妹,来,咱们一起聊会儿话。”三太太贾氏对于杜绵绵前来,她是非常有高兴的模样。杜绵绵当然是依了此话。

        “我就讨嫂嫂这里的一盏茶吃。”杜绵绵落坐后,她是笑着回一话。

        “自家妯娌,哪还能缺着你吃的那盏茶。”三太太贾氏捂嘴就笑。丫鬟在此时送上茶果点心,尔后,让三太太贾氏打发下去。

        屋中就是妯娌二人。三太太贾氏是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瞧瞧前头的两个姑子,这是一远嫁,嫁着北边的就没一个好收场。要我说,还是远嫁不成。”

        对于三太太贾氏的话,杜绵绵倒是认同的。

        “远嫁确实不合适,一旦嫁人了,离着娘家太远。怕是一辈子就没再见的机会。”对于这样一个交能不算便利的时代,真是远嫁了,那就是与娘家断了根儿,没了信儿。

        杜绵绵是同意三嫂贾氏的话。主要是两个大姑子,甭管是朱玉薇,还是朱玉蓉,瞧瞧这远嫁了后,最后都是落一个让女儿来投奔娘家的结局。

        “对了,你瞧着没有,新来的乐贞外甥女,也是一个长得俊的姑娘。”三太太贾氏提一话。

        “确实是好看的姑娘。”杜绵绵很赞同这一话。

        “那有一件事情你不同的。”三太太贾氏有一点神神秘秘的样子。杜绵绵一瞧后,她笑问道:“莫不成跟乐贞外甥女相干系?”

        “还真让四弟妹你说对了。”三太太贾氏连连点头。

        “咱们府上禧五爷待这一位表妹最不同。乐贞外甥女一来,五侄儿最近回府是回得特别的勤快。在府学里听说,最近也是上进的很。”三太太贾氏的话,那是意有所指。

        杜绵绵摇摇头,她说道:“嫂嫂,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事儿是不是传错了。五侄儿可是二嫂的嫡次子,那身份上贵重的很。依着二嫂的性情,一定是想给五侄儿佑禧挑一个名门闺秀做嫡妻。乐贞外甥女无论是家世上,还是如今的孤女身份,哪一样都不合着做二嫂儿媳的条件。”

        真不是杜绵绵势力眼儿。而是娶嫡妻,那多半就是挑上对方的母族。

        妻族从来是一个想上进之人的助力,还是大助力。姻亲,结两姓之好,可不是说说的。凭着楚乐贞如今的孤女身份,她的背后已经没多少人脉,她更没有一份特别体面的嫁妆。

        更不肖说,朱玉蓉当年就是忠勇侯府的庶女,她还是低嫁。可以想像楚氏一族的身份比着忠勇侯府,那是没得比。

        这样的楚乐贞,怕是侯夫人冯氏就是瞧着来投奔的外甥女身份上,才是给对方一点容身之地。一旦发现朱佑禧的想法,天下当娘的一个心思,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只会怪那个勾着儿子的狐狸精。

        哪怕楚乐贞没坏心思,也会被迁怒。

        因为迁怒是不需要理由的。弱者连给自己伸述的机会都不会有。杜绵绵叹息一回,她说道:“这等事情若是真的,那搁到乐贞外甥女的身上,就要成为无妄之灾。”

        “四弟妹就是心善。我瞧着乐贞外甥女巴巴的,指不定乐意呢。侯府的富贵迷人眼。”三太太贾氏倒是另有看法。

        “嫂嫂的话,也在理。”杜绵绵不是楚乐贞,她不是当事人,她没法子给评价。毕竟是不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

        妯娌二人又是聊一回话。三太太贾氏是说道:“如今京都的风声紧,我瞧着祥儿的婚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杜绵绵一听这话,她是笑道:“应该不会。”

        “有忠勇侯府在呢,凭谁也不会拒绝佑祥这样一位好女婿。”杜绵绵捡着好话讲。三太太贾氏一听后,她是脸上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四弟妹说话,我就是爱听。”三太太贾氏显然跟杜绵绵一样的,也是觉得好话动听又悦耳。

        在忠勇侯府这一回,杜绵绵得知一些消息,又是见一回新的外甥女楚乐贞。待她离开时,她路过忠勇侯府的花园子。

        花园中,有梅花在枝头,开得颇好看。杜绵绵遇上采梅的赵元秀、楚乐贞二人。

        “四舅母。”赵元秀与楚乐贞给杜绵绵行一礼。

        “元秀外甥女、乐贞外甥女,你们二人太客气。不必多礼。你二人来采梅花吗?”杜绵绵瞧着二人手中更拿着小篮子,里面有着梅花瓣。

        “回四舅母的话,我和乐贞妹妹一起来采花,也想做一些花酿。”赵元秀是姐姐,自然由她先回话。

        “原来如此,这般时节的梅花真香。”杜绵绵回一话后,她笑道:“那你们继续忙碌,我不打扰你们。”

        杜绵绵就准备告辞。赵元秀、楚乐贞二人笑着与杜绵绵说道:“四舅母慢走。”

        离开花园子,梅花的香气渐渐远离。那一片花开的盛景也是落在背后。这等冬日里,无风天晴,不见着冬日,也有一些刺骨儿的冷。

        杜绵绵的身影渐渐远去。

        赵元秀还是立在原地,楚乐贞瞧一回,瞧着赵元秀一直没回神,于是她唤一话,道:“元秀姐姐,你在瞧什么。”

        “没什么,我一时走神了。”赵元秀掩住自己的心思。

        楚乐贞似是信了这一话。她笑道:“那咱们还继续摘花吗?”

        “不了,咱们今个儿采摘这般多,也是足了。”赵元秀已经没摘花的兴致,于是她是拒绝着楚乐贞的提议。

        楚乐贞自然就没再提摘花一事,她是转移话题,又是问着女学里的事情。

        赵元秀嘴里回着话,可她的心思似乎总在飘乎。楚乐贞瞧出来,只是她一直不说。等着二人分别后,楚乐贞回到自己住的屋子。

        “姑娘,天冷,您还是拿着手炉吧。”丫鬟送上手炉,让回屋的楚乐贞暖一暖。这一个大丫鬟是楚乐贞信任的心腹。也是她娘朱玉蓉给她挑的身边人。

        “嗯。”楚乐贞没拒绝。

        拿着手炉,让手暖一暖。楚乐贞的眼中却是有思绪。她来投奔外祖家,比着娘家的一切自然跟一个福窝窝一样。

        忠勇侯府的享受,不是当初的楚家能比得。在忠勇侯府跟前,楚家当初的一切就成为一个土财主一般的存在。

        可楚乐贞心里却是害怕的,倒底是来着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等时候,她想融入这一个集体。她想在忠勇侯府里立足。

        偏偏赵元秀对着楚乐贞提过一些话,这更是加重楚乐贞的害怕。

        楚乐贞是一个聪慧的姑娘,从赵元秀的一些举动上,她是瞧出一些问题来。可瞧出问题又如何,她没有自主的能耐。

        这一个世道里,孤女的身份真的很让人为难。

        也是这时候,府上的朱佑禧做为一位好表哥,他待楚乐贞的一份善意,就让楚乐贞非常的受用与感动。

        越是受用与感动,楚乐贞越是知道她与表哥朱佑禧之间的差距。

        少年郎在某些方面总跟呆头鹅一样。少女的心思被春湖一撩动,那是份外的敏感。楚乐贞瞧出来朱佑禧这一位表哥的善意,还有那一份也许这一位表哥自己都不知道的悸动与动心。

        偏偏楚乐贞因着孤女的身份,她最清楚,她与忠勇侯府的朱佑禧表哥没可能。瞧瞧如今的两位表嫂,一位是永昌伯府出身,一位是陈国公府出身。

        哪一个对于楚乐贞而言,都是名门闺秀。楚乐贞差的太远。

        楚乐贞最近借着与表姐赵元秀走近些,她在避开朱佑禧表哥的亲近。对方的一些举动是善意,可落到有心人眼中,就能化为最利的刀,最锋芒的箭。

        楚乐贞难得寻一个存身之所,她不想打破平静。她更不想让朱佑禧表哥的悸动与动心,那是被人揭穿。

        一个少年的初心悸动,只要他自己没发现。那么,在楚乐贞出嫁后,在表哥娶上表嫂后,这一切就只会成为追忆。

        这才是楚乐贞解决问题的法子,只是避开,只是让时间与岁月来冲淡一切。

        楚乐贞的目光是望着梅花,这时候她没有想着跟赵元秀表姐一样做花酿的打算。她想自己动手做胭脂。

        她的目光是望到梳妆台前。那儿摆着的是许多的胭脂,那是朱佑禧相赠的。他给府上的每一位姐妹们都是赠一回。这是在府外带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儿中的微不足道的一些。楚乐贞这儿自然也是每一回得一份。

        一不注意时,就是在梳妆台上积着好些瓶儿。

        楚乐贞的唇角是含上一抹笑容。她心想着,朱佑禧表哥真是一个妙人,送礼都是送到姐妹们用都用不完。

        乾元二十二年,冬过。

        迎来乾元二十三年,春。

        三月中旬,杜绵绵接到忠勇侯府的报喜信儿。朱佑礽的媳妇在三月中旬生下侯府的嫡长孙。这是侯府世子的嫡长子,自然也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

        杜绵绵自然是预备上贺喜的礼物。

        晚上,她还把喜讯与丈夫司徒弘光讲一回。司马弘光听后,他说道:“既然侯府要办洗三宴,咱们家确实得去一回。”

        洗三宴,忠勇侯府借着嫡长孙的洗三,这一回是请客办宴的。司徒弘光是忠勇侯府的过继子,可他身上还流着朱氏一族的血脉。这等喜宴自然一定得参加。

        于是在朱佑礽的嫡长子洗三这一天。杜绵绵夫妻一起去忠勇侯府赴宴。

        也是在侯府的后宅,杜绵绵见到大房的出嫁女朱兰华,朱兰清。杜绵绵瞧着两个侄女挺着大肚子还来参加洗三宴,她是惊讶一回。

        于是在添盆礼后,杜绵绵去一趟大房时。她瞧着大嫂程氏与两个侄女朱兰华、朱兰清在说话。杜绵绵就是问道:“兰华、兰清,你们这都快生了,如何还来参加洗三宴。便是与侯府讲一讲原由,府上全是长辈的,肯定会体谅你二人一些。”

        “也是想沾一沾喜庆。想着能同样的生一个哥儿。”朱兰华笑着回一话。

        “兰华,你放心,程氏一族也不是什么逼着儿媳的人家。你是放宽心,一切还有我为你做主呢。你是安心的生孩子,甭管是男是女,程家的长辈们是一样心疼。”程氏做为嫡母,她是宽慰一回庶女的心思。

        “母亲为女儿挑的好亲事,夫君是一个性情好,又是上进的。我觉得一切都挺好。我就是想着能为夫君生下一位继承人来。我心头才最是踏实。这不,我是羡慕着二弟一下子就是添一个儿子。这沾一沾二弟的喜庆。”朱兰华是笑着说一回大实话。

        “我跟姐姐一样的心思。再说就是添盆礼时凑一个热闹。如今我和姐姐可不就来母亲这儿躲一躲清闲。”朱兰清也是笑着回一话。

        “你姐姐那儿,我能说一说话。兰清,你嫁的平乐伯府,你若是想在伯府立稳脚跟,你确实缺着一个儿子。不过我瞧着你这肚子尖尖的,一准儿就是一个男丁。”程氏瞧一眼庶女朱兰清的肚子,她是笑着回一话。

        朱兰清一听嫡母的话,她是抚上肚子,她笑道:“借母亲的吉言,我也这般盼着。”哪怕是嫁的平乐伯府的庶子。可朱兰清的丈夫上进,有举人功名在身,如今又是在备考进士。

        来年乾元二十年的春闱,朱兰清的丈夫是一定会参加的。朱兰清自然是夫唱妇随,她也是盼着丈夫中黄榜,让她得着敕命。

        杜绵绵在大房这儿小坐会儿,又是聊一些话。

        等从大房离开后,杜绵绵去了莲子轩。她与嫂嫂贾氏聊一会儿话。然后,便是妯娌二人说话时,有丫鬟来报信儿。

        “秦王殿下来侯府。”三太太贾氏听着丫鬟报的信儿,她是惊呼一回。杜绵绵也是吓一跳,一个小儿的洗三宴,秦王亲来,这意义就不同,大不同。

        “那王府有娘娘来侯府吗?”杜绵绵忍不住的问一回话。

        “有一位杨庶妃来侯府了。”丫鬟老实的回一话。

        杜绵绵一下子站起身。三太太贾氏的目光是瞄到杜绵绵的身上。杜绵绵又是落坐一回,她的目光是瞧一眼丫鬟。

        三太太贾氏是摆摆手,她让丫鬟退下去。

        即便秦王来了,那迎接的也是各房的男丁。女眷是不必去迎一迎这一位贵人。至于王府女眷来了,若是嫡王妃来了,又或者侧妃娘娘来了,那可能后宅的女眷一定得去拜一拜,那是给贵人请一个安。

        来一个庶妃,那肯定是由着太夫人、侯夫人招待一回就是。三太太贾氏觉得不凑热闹就可以。实在是庶妃的身份,搁着忠勇侯府的这等门第上,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人物。

        屋中没外人,三太太贾氏对杜绵绵问道:“四弟妹,那一个杨庶妃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我娘家曾经有一位暂住的姨母,她也姓杨。如今就在秦王府上,她也是一位庶妃。”杜绵绵对着嫂嫂贾氏回一话。

        “你是说来侯府的这一位杨庶妃,可能是你娘家的姨母。”三太太贾氏有一点惊讶。杜绵绵点点头。

        “那咱们去给庶妃请一个安。”三太太贾氏来了兴趣。

        “那倒不必了。”杜绵绵摆摆手。杜绵绵说道:“王爷都来侯府,一定是给侯府做体面。我如何能去招摇过市,那不是惹人讨厌吗?”

        “嫂嫂,你可得为我想想,这一回我一定得低调一些。也免得惹上麻烦才是。”杜绵绵这般提一话。

        “也对,今个儿的主角不是咱们。那是二房,是侯府如今当家一房的喜庆。咱们还是得知道谁是主角儿,谁是配角儿,是不能去夺主角儿的光彩。”三太太贾氏同意四弟妹杜氏的话,她也是没了去请安的心思。

        杜绵绵不会讲的,便是她不想跟秦王府走得太近。

        特别是忠勇侯府今个儿请着客人,这等风头之下低调准没错。

        这一日,从忠勇侯府离开。在回家的途中,杜绵绵瞧见丈夫司徒弘光一直在闭目养神。杜绵绵不多话,夫妻二人一路沉默的回家。

        等着回到司徒宅后,司徒弘光是说道:“今个儿我在侯府没用好,让厨房再备些吃食。”司徒弘光一吩咐话,自然有丫鬟去厨房传饭。

        杜绵绵听着丈夫的话,她笑道:“我也没用好,我陪你再一起用些。”

        司徒弘光点点头。当然在吃饭前,夫妻二人一起去给祖父司徒老太爷问安。然后,得知夫妻二人还要用饭,司徒老太爷是摇摇头。

        “你们在忠勇侯府用宴席,这还能没吃饱。你二人也没口福。”司徒老太爷是打趣一回小辈。司徒弘光自然是应一回话。

        杜绵绵却是回道:“只怪客人太多,大家伙都是忙碌着谈天说地,哪还顾得着用饭。”杜绵绵嘴里说得热闹。她心头最清楚,那等时候只忙碌着交际人脉。

        哪有多少人真是冲着吃喝玩乐去的。杜绵绵在各房妯娌那里,在与一些敕命太太谈话时,也是听着一些风声儿的。

        杜绵绵与丈夫用饭时,司徒滢滢,司徒佑淇也是有胃口,一对姐弟也是陪着爹娘一起用一回饭。

        待着用罢饭后,司徒老太爷是关心一回司徒佑淇的学业。然后一家子人就是谈一谈佑淇的学业,再是谈一谈司徒滢滢管家的事儿。总之,全是司徒家的趣事儿。

        等着消好食。杜绵绵自然让小辈们去睡觉。

        司徒老太爷也是准备歇息。于是,跟长辈问着安后,杜绵绵与司徒弘光也准备歇息了。

        夫妻二人当然没多少睡意。

        在寝屋中,夫妻二人独处时。司徒弘光说道:“我陪着二哥一起拜见的秦王。秦王待二哥太亲近。二哥拒绝不得。”

        “忠勇侯府已经卷进去了。”杜绵绵说得肯定,而不是疑问的语气。

        “已经卷进去了。”司徒弘光肯定的回一话。

        “秦王瞧着不是一个好东家啊。”杜绵绵试探的问道:“就不能跳下来吗?”

        “我瞧着,二哥没得选。”司徒弘光叹息一回。他在现场,他瞧得分明。二哥面对秦王时,二哥没什么底气。

        司徒弘光很怀疑二哥是不是有把柄在秦王的手上。又或者二哥早是投到秦王的麾下,不是表面上的,是真的牵联很深,已经撕不开的那一种。

        “太子的身后事,皇上待东宫的那一份荣宠,如今是天下皆知。到现在太子的祭日已经过去大半年。太子的子嗣还没有搬出东宫。”杜绵绵提一回话。

        “四郎,你说皇上是不是不想册立皇子为储君,想册立皇孙为储君。”杜绵绵从赵文秀的做法上,她真的忍不住有这样一个猜测。

        “传孙不传子,这不可能。这……”司徒弘光不敢相信。

        “若是皇上册立皇太孙,立孙儿为储君。那置秦王、晋王、宁王于何处?要知道这三位王爷也是元后所出的嫡子。”司徒弘光不敢相信。主要是乾元帝真的不缺儿子。除着太子司马楧之外,余皇后所出的嫡皇子还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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