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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杜婉婉一幅自己也不理解的神情。这时候杜家老太太发话,  她说道:“这是你二姐姐的来信,你且看看,你看后再想一想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杜婉婉听着嫡祖母的话后,她接过二姐姐差人送来的书信。这一封书信杜家老太太已经看过。此时再到杜婉婉的手中,  杜婉婉接过后仔细的一回。

        从书信里杜婉婉知道那一日在稻香轩院外遇上的贵人,  由二姐夫亲自引路的客人便是十四皇子。十四皇子是那一个在归家时,  在内城里拦住她马车的少年郎。

        杜婉婉的脑海里浮现十四皇子问过的话,  杜婉婉又不是傻子,  她怎么还不明白十四皇子因何对待她会另眼相看。

        杜婉婉这时候的心情很矛盾。她沉默不语。

        “婉婉,可是想起什么了?”杜家老太太问一话。

        杜婉婉想了想后,  她到底还是脑海里有一份清明,她没有让贪念蒙住眼睛。杜婉婉说道:“祖母,  我想起来了。我知道十四皇子如何会待孙女另眼相看。这里面是一个误会。”

        皇家高不可攀。

        哪怕是二姐姐嫁的忠勇侯府于杜家而言都是让人望之生愄。杜婉婉不想落一个恶名在身,更主要还是欺瞒十四皇子这等贵人。一旦是揭露真相,  这等恶果她担不起,杜家更是担不起。

        “误会?”听着杜婉婉的话,杜二老爷不敢相信的神色。他还在做美梦,  想着他能当一当皇子的便宜岳丈。哪怕不是皇子正紧的岳家,  可只要女儿入皇子的后宅,杜家一跃成皇家的亲戚,  那地位就是蹭蹭的往上涨。

        杜二老爷这等人物岂会不想攀一个高枝儿。这等高枝一旦攀上于他本人那是天大的助益。

        “婉婉,你再想想,  你是不是心生误会。十四皇子可是点名要纳你。”二太太赵氏在给庶女指点迷津。她觉得这等好的机会一旦到手,哪还有往外推的道理。二太太赵氏只能觉得庶女的脑子里有坑。

        杜婉婉肯定的回道:“就是误会。我非是十四皇子以为的那一人。十四皇子是把别人的身份套到我的身上。我岂敢隐瞒真相。一旦事实曝露,咱们这等人家都敢瞒着十四皇子,  那才是给杜氏一族招来灾祸。”

        在京都长大的好处就是杜婉婉哪怕出生商贾人家,  她还是见识不少的人情往来与曲折离奇的故事。特别是有一个开书铺的姐姐和姐夫后。听过茶楼里那些评书,  杜婉婉是头脑非常的清醒,她没有被荣华富贵迷了眼。

        有些富贵荣华不是自己的,一旦真去抢夺,就会怕着真相曝露。

        杜婉婉不是那等给自己留下后患的人。

        她的人生路还长着,杜婉婉还想过一个平平安安的后半辈子。她将来出嫁后,娘家是依仗,她不会想着谋害娘家的。

        “究竟怎么回事,婉婉,你仔细说说。”杜家老太太开口。

        杜二老爷、二太太赵氏一瞧着嫡母发话,二人就不敢多言。这时候也是安静的听着庶女杜婉婉讲话。杜婉婉不再担搁,她把在忠勇侯府时,她是如何遇上二姐姐写《白狐传》,自己又见猎心喜的誊抄一回。

        不巧合的是在稻香轩院时遇上十四皇子与二姐夫,因为一时情急着告退,她把自己誊抄的书籍落下。

        再等着从忠勇侯府离开,十四皇子途中拦路的问话。杜婉婉全是讲一遍后,她说道:“孙女猜测十四皇子全然是误会孙女是《白狐传》的著书者。可真的就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一时装的再像,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在诸位长辈们跟前孙女不敢贪二姐姐的功劳。”杜婉婉把话讲出来,讲出来后她是心头一阵的轻松。

        明明前面她真的有心动,她想着是不是隐瞒真相。她也想着攀上皇家的高枝。这可能是她眼前最好的机会。

        可最终杜婉婉还是扼杀掉心中的贪念。

        贪,万恶之源。

        若不贪,自然就不会落入陷井。杜婉婉在讲出真相后,她很庆幸自己战胜自己的人性弱点。

        屋中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老二、老二媳妇,此事你们怎么看?”杜家老太太跟庶子、庶子媳妇问道。

        杜二老爷还在失落中,他以为能攀上皇子做女婿。如今却是一场空。杜二老爷能有什么想法?他回道:“全凭母亲做主。”

        杜二老爷这时候的状态是恹恹的没一点昂扬之气。二太太赵氏则是想了想后,她才说道:“如今一切只是婉婉的猜测。这哪能做得准,不若还是让婉婉跟十四皇子书信往来一段时间。婉婉你在书信里与十四皇子侧面的提一提你以为的真相。”

        二太太赵氏说话时,她先是说的小心,等着越说她越觉得自己的话在理,然后她是理直气壮起来。二太太赵氏说道:“真相如何能摆开来讲,那太伤贵人的脸面。如今一切全是咱们自家人的猜想,咱们不能乱揣测贵人的心思。不若缓缓。”

        杜家老太太眼睛没瞎,她当然看懂庶子是被真相打击到。庶媳却是面对天大的富贵,这是碰上了就想咬一口。甭管有枣没没枣的打一杆子。万一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婉婉,你怎么想的?”杜家老太太问一问当事人。

        杜婉婉说道:“一切全凭长辈们做主。”杜婉婉把皮球踢回去。她当然不会自己做主,她怕惹来长辈们的埋怨。

        杜家老太太又把目光望向庶子,她说道:“老二,你什么看法。”

        杜家老太太又问一回,杜二老爷想了想后,才回道:“不若把婉婉的猜测写一回书信,把一切跟二侄女、二侄女婿讲清楚。一切看看忠勇侯府那一边是什么章程。”

        杜家老太太听着庶子的话后。

        杜家老太太感慨一回,她说道:“罢,既然老二你这般讲,此事依你的意思。”

        杜婉婉在此时开口,她说道:“祖母,我想写一纸书信请二姐夫转交。我准备跟十四皇子道歉一回。此事是我引起的误会,我道歉也免得二姐夫落得一份埋怨。有过错自然得我来认。想是以十四皇子这等龙子龙孙的尊贵,一定不会与我这样一个商贾人家的庶女计较。真计较的话太丢身份。”

        杜婉婉主要还是琢磨着,她当初在马车上说的话可能引起十四皇子的误会。自己先道歉,先把道理给占住。好歹不会落下更多的口舌官司。

        听着庶孙女杜婉婉的话,杜家老太太点头同意了。

        京都内城,忠勇侯府,稻香轩。

        杜绵绵很快接到娘家的回信,在瞧过祖母与四妹妹的书信后。杜绵绵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她算是解开一桩疑惑,这十四皇子如何会看上她家四堂妹。

        哪怕杜绵绵自己觉得堂妹婉婉确实是一个美人儿,婉婉的模样真的好看。可搁着与整个皇宫的美人儿一比较,那没法子去比一比。

        主要还是杜家的家世背景摆这儿,太平庸。

        当天的晌后,朱弘光从书铺归府。他一回来,他去给长辈请安。然后待他一回稻香轩,他就从妻子的嘴里听说十四皇子与小姨妹的八卦来由。

        “这真是一桩误会。”朱弘光也觉得这一等误会叫一个巧合。

        “祖母说清楚四妹妹的态度,四妹妹敢做敢当,她亲自写信向十四皇子道歉,说是她的话语不当引起十四皇子的误会。只是十四皇子的错爱,四妹妹担不起,杜氏一族更是担不起。”杜绵绵有一份感慨。好歹自己堂妹是一个脑子清楚的人。这等大事大非上没给娘家招祸。

        “这一封四妹妹亲笔写的道歉信,就要四郎你转交一回。”杜绵绵把四堂妹杜婉婉写的道歉信拿出来。她是递给丈夫,杜绵绵说道:“除着四郎外,我这一边没有旁的转交人。只能辛苦你一回。”

        “就是这一回这一口黑锅,咱们夫妻得背上。也不知道十四皇子知道真相后是一个什么想法。”杜绵绵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这一桩的巧合,其时若是真的,想必娘家会更满意的吧。在书信里,杜绵绵还是读出来祖母在描绘二叔和二婶娘的态度时,那一等娘家祖母从庶子和庶媳身上读出来的复杂情绪。

        朱弘光一听妻子这般讲话后,他笑道:“这事情包在我身上,一定把信亲自送到十四皇子的手上。这事情与咱们有什么干系,这是十四皇子自己生出误会。”

        “倒是小姨妹是一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利害女子。”朱弘光夸一回小姨妹,他笑道:“杜氏一族的家风好。”

        “四妹妹确实是一个好的。”这等时候杜绵绵当然赞同丈夫的话。

        夏,京都有京都的一些小波澜。

        北地自然有北地的风光。

        上前线的朱侯爷与朱世子是来凑数的。忠勇侯府是掏出小半的府库,这是大把银钱的洒出来购买粮草,然后捐出来。

        朱侯爷与朱世子带着粮草来北地走一趟。表面上说的再好听,实则还是来给乾元帝表演一回忠心戏码。

        这一回朱侯爷和朱世子随行的队伍是秦王府的人马。

        主要还是朱弘明是秦王府的长史,朱侯爷和朱世子能借助一下秦王府的人脉。这一回北地之行前面一切都非常顺利。

        朱侯爷和朱世子更是得到东宫太子发来的表彰,传话的小黄门更是暗示东宫太子这一回的表彰有乾元帝的意思。

        这让朱侯爷很高兴,他觉得自己的忠心终于是让正主儿瞧见。当然小黄门也有暗示一切都是东宫太子和秦王在中间出过大力的。若不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摆到乾元帝的御案上。

        小黄门得着朱侯爷重谢,那是高高兴兴的回京都去交旨。

        “弘晔,咱们父子这一趟没白来啊。”朱侯爷与嫡长子说着话。这时候屋中就是父子二人。他们父子二人现下在五原郡的边地小城里。这是大周朝北境最北边的一座小城池。说是城池都是抬举,更确切的说法是一个小兵堡。

        “全赖父亲英明。这一趟归京都后,侯府往昔有一些小错小事想必都会让皇上一一揭过。”朱弘晔笑道:“更何况还有太子殿下与秦王殿下在中间转圜,儿子瞧着情况甚好。”

        朱侯爷笑道:“就是如此。”

        朱侯爷是真的高兴。他是接的父亲留下来的世袭侯爵之位。他这等二代目的压力是颇大的。特别是前头有一个英明的老子。

        朱侯爷瞧着马上就能走出侯府的困难,前面的一些小麻烦终究很快过去。北地这一行朱侯爷就是觉得他被北地的风光洗礼一回。这等天空海阔的地方真的合适培养人的心性。这让人心胸都是开阔许多。

        “走,咱们父子再去城墙上走一走。”朱侯爷笑着提议。

        朱世子当然不拒绝亲爹的话。于是父子二人一起走上城墙。望着远处的大草原,朱世子说道:“父亲,前头安排出去的几支队伍算一算时间,应该在近几日归来。”

        “算一算日子,就在近两三日。”北地的胡人会南下打草场。在五原郡的边军那也会偶尔出击,去打击这些靠近的胡人小部落。

        你来我往的撕杀,造成的后果就是五原郡这等大周朝与胡人的交界处,方面一两百里内的人烟很少。

        这一守,朱侯爷与朱世子就是守了三五日。

        “怎么队伍还不曾归来。”朱世子心头觉得不对劲儿。主要是算一算日子,这应该归来的夜不收队伍,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可能有收获,这是延后了。”朱侯爷宽慰一回儿子。主要是延后的情况是有的,大草原那那么大,在南边的大周朝眼中就像是没有尽头。这等情况下夜不收的队伍往北去,里面遇上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那是很正常的现象。

        在延后有八日的情况下。

        终于在一个清晨时分,朱侯爷和朱世子等待到他们派出去的队伍归来。只是归来的人数不对。

        “报。”回来的队伍人数不对,这还是其次。这一次回来的人身上带着血,带着伤。

        “快,传大夫。”朱侯爷跟身边的一个亲卫吩咐一话。然后,他本人是让另外的一队亲卫是搀扶着这些归来的负伤之人下马。

        “你等遇上什么状况?”这时候的朱侯爷是非常担忧北边的情况。这些夜不收是军中的精锐,那是优中选优的存在。

        这等在北地最活跃的夜不收都负伤严重,还是人员有折损。这让朱侯爷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禀校尉,我等在离此两百里外的打胡场侦探到胡人大军云集,似乎有南下之兆。”夜不收领头的一人回话。他显然也是这一些人中受伤最轻一人。可他身边的血渍确是最显眼,最多的一人。显然是一个军中的好手。

        “是属下一个耳朵发现情况上报,属下亲自去确认过是蛔蛔族的大王旗,其中更夹杂其它十二支的小族合帐的族长旗。属下大概点算人头,此回南下的胡人大军约有三万控弦之士。”夜不收的领头禀明发现的情况。

        朱侯爷一听后愣在当场。

        三万控弦之士,依着如今他守的这一个小城堡的防卫,这绝对是守不住的。偏偏他来北地一行是领着秦王府的差遣,他是暂代这一个兵堡的守卫将领。

        这一回遇上大麻烦,谁都可能撤,朱侯爷是绝对不能撤。除非他想忠勇侯府被除爵。

        失城失地失旗,这是大忌讳。

        朱侯爷这等以忠勇侯府为荣的一府之主,他当然不可能做出这般遗祸子孙,遗祸家族的事情。

        “这些北地的胡人真是一茬又一茬,怎么割都割不完。”朱侯爷暗骂一回。

        “此等军报,我会马上发往秦王府。”这北原郡是藩王府的镇守之地。这就在秦王府的镇守范围内。秦王在京都,可秦王麾下的人马,除着秦王的亲卫,其它全在北地。

        更何况除开秦王的藩镇守卫外,还有各地的府兵兵户,这是直属朝廷的军力。只要能守住,后头自然有增源。就是开头想守住,这难度有点大。

        朱侯爷在大夫赶来后,让大夫赶紧给这些夜不收治伤。朱侯爷更表示会为这些探到情报的人员请功。

        当然这是朱侯爷在向上汇报军情时,就顺带提一笔。军中的功劳不是朱侯爷想如何就能如何,他至多能添一笔。

        朱侯爷这会儿有更紧要的事情。就是给秦王府发去急报,给镇守北地的府兵兵户的统兵将军府发去急报。

        待两处急报发出后,朱侯爷把朱世子唤进书房里。朱侯爷对嫡长子说道:“你带着亲卫先回秦王府,这是我刚写的一封军报。”为着安全计较,这军报当然不会只发一份。这有备份的。

        这是朱侯爷给嫡长子寻的撤退法子。这是公务借口,此法子能让嫡长子正大光明的撤回去。

        朱世子接过父亲的军报一看后,他的手是握紧军报,他说道:“父亲有难,儿子岂能独自逃命。儿子留下来陪父亲一起抵抗外敌。”

        “糊涂。”朱侯爷说道:“你是侯府的世子,你身上有家族重担,一切当以家族为重。”朱侯爷对于嫡长子的话反驳一回。

        朱侯爷的眼中当然还是家族重要,比守住这北地的兵堡更重要。他就算陷在这里,嫡长子也不能陷在这里。这可是朱侯爷给家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可以说朱世子才是除朱侯爷以外,忠勇侯府人脉的另一位掌握者。一旦家族真的交接不顺,这里面会出问题的。

        有很多忠勇侯府的底蕴,不是曝露在外面的。这些侯府暗中培养人脉,一旦脱离主家后就会天高任鸟飞。何况除着这些暗中的人脉与家族的余荫,还有暗中的财源。堂堂开国世袭的超品侯府,当然不可能就是明面上的产业。

        暗中还有私产,这是忠勇侯府的退路。这些人脉与私产,太夫人、侯夫人、朱二爷朱弘明可能知道一小部分。但是他们都没有拿捏住全部的脉络,这全部的脉络只有朱侯爷与朱世子最清楚。

        朱世子又不是真的傻子。他前面只是表达一个儿子对亲爹的孝心。现在亲爹一反驳,哪怕朱世子心头不好受,他还是知道以家族为重。

        朱侯爷是此地的守将,朱侯爷不能离开。那么以家族为重的朱世子就必需要离开。

        “父亲,您保重。”朱世子拿定主意后不拖拖拉拉。他握着军报,他是对父亲行一个军礼。

        “去吧。赶紧的,别担搁时间。”朱侯爷吩咐一回。

        在兵堡的城墙上,朱侯爷目光着儿子与一队亲卫一起骑马离开。望着远去的一队人马的背影,朱侯爷的心头是松上一口气。好歹嫡长子离开,朱侯爷的心头落下一块大石头。

        这一回北地起烽烟,哪怕朱侯爷觉得自己不幸为国捐躯,侯府有嫡长子继承,他很放心。

        朱世子一行人赶路,这自然是本着赶时间。一路急行匆匆。

        只在当晚时,在五原郡治下的马县城中,他们一行人得验一回文书。此处通行往五原郡的治所。

        也便是这一回马县城中,朱世子与县中的官员见过一面。对方朱世子当然是认识的人。然后就是在用过饭后,一行人准备连夜起程继续上路时。

        在马县城的城门处,朱世子与一队亲卫遇上埋伏。

        敌人暗箭伤人,在朱世子的面前是箭雨如下。朱世子的骑术好,他是打小专门练过的。便是他的亲卫也是个个得忠勇侯府的厚养,他们的家小是同样由忠勇侯府养着。这些都是忠勇侯府的底蕴。

        哪怕被人埋伏,朱世子侧身而躲,他是躲到自己的马腹之处。朱世子的亲卫们更是悍不愄死,那是一心一意的护着朱世子冲杀。

        哪怕有人被射中,在掉落到地上时也没有哼喊一声。此时一波箭雨后,趁着这空档。有亲卫下马去开城门。

        城门处也是撕杀声起,冷兵器的战斗拼得是体力与耐力,更是拼得意志与谁更不怕死。

        朱世子得亲卫的护持,他最终还是在亲卫们不计死伤的情况下,他是冲出被打开的城门。冲到城门外时,朱世子的身边剩下来的只是区区三人。而且还是个个带伤。

        朱世子口中吐出一口血沫子。他望着马县城,他不多发一语。此等时候问这等埋伏之人是谁?幕后真凶是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得是朱世子一行能逃出升天。

        就是冲出马县城时,朱世子的战马,他身边亲卫的战马都在此时是一下子伏倒在地。朱世子与亲卫还是骑术了得,这才是跳马躲过一劫。

        “马料有问题。”朱世子望着倒地的马匹是口吐白沫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世子,您请先走。”两个亲卫对望一眼后,他们是说出此请求。朱世子不多话,因为时间不多了。他们听到身后的城门处传来追兵的喊杀声。

        来追的胡人。朱世子一眼就认出来那骑马而来的胡人精骑。

        朱世子骂一句粗口,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马县城是投效胡人。朱世子这时候真想骂娘。可他到底还是坚持着想逃过一劫。

        奈何人力有时尽。在这等时候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朱世子只能拿起横刀,他准备力战到底。身为堂堂侯府世子,他不会是一个懦夫。

        只是胡人又不傻,这些人没给朱世子发挥武勇的机会。对方是骑射了得,一波箭雨袭来,朱世子与两个亲卫拿刀相挡。最终还是不敌,在受伤后被俘虏。

        马县城的衙门内。

        朱世子见着老熟人。这是马县的官员们,此时一众官员见到被俘虏的朱世子,为首的县令还是劝降一回。

        “世子,咱们又见面了。”对方显然这时候挺是注意仪表,这时候还是努力的表现出文臣的所谓风度。

        可瞧在朱世子的眼中就是狗屁不是。朱世子冷笑一声,他说道:“你等今日敢投效胡人,就不怕来日连祭祀祖宗的地方都没有。这天大地大,就没有给胡人当狗的留活路。”

        朱世子这时候只有一个想法,落到胡人的手上没活路。他就盼着别给家族蒙羞。

        刚才若不是胡人手段利落的打倒朱世子,朱世子是准备自尽的。毕竟朱世子不可能像这些马县城里的官员一样不知廉耻。他不可能投降胡人,他不能连累亲族。

        县令一听朱世子的话,就是呵呵冷笑。县令说道:“生死之间有大恐惧,世子别嘴硬。再说世子也不听听投效后有什么前程吗?”

        “我父乃是超品的忠勇侯,我家有开国之爵,世袭罔替。”朱世子为自己的出身骄傲。朱世子对着马县城的县令就是一口唾沫子,他说道:“你何等富贵比得过皇家赐予武勋人家的世袭之爵。”

        “咱家是与国同休。”朱世子显然是有一幅傲骨。这等态度却是让县令觉得碍眼。

        县令就是呵呵冷笑。

        “押下去,关起来。好生的照看着,莫要薄待咱们这一位忠勇侯府的世子爷。”县令吩咐一回。他手下人就是把朱世子给押下去。

        刚被俘虏时,朱世子有自尽为国的想法。等着一冷静思考后朱世子又是觉得可能有机会,万一能带罪立功呢,指不定又能得功。

        所以朱世子不急着寻死。他在琢磨着这里头还有没有机会。

        至于这一位马县的县令大人,他在与朱世子照过一面后,他就去与胡人头领说话。

        真论起来县令大人好好的官当着,他这日子是人上人过的,他下头还有普罗大众给他压榨着。奈何县令大人身上事发了。这一回他纯粹是被逼上梁山。

        都说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县令大人寒窗苦读十多载,一朝金榜提名后被发配到他眼中的鸟不拉屎的北地来。县令大人就是石头里都能榨油的小能手。他自然是小脑袋瓜子一琢磨后,他想出天大的妙招。

        北地府兵的兵户有皇帝的补贴,有盐引以为江南填北地,这让北地这等穷苦地方才不会养着大军而不缺粮。

        说白了就是朝廷发盐引,商贾运粮到北地来换盐引。这盐引当然是江南的盐。江南之富填北地的穷,在朝廷的眼中当然是为着天下社稷。

        可在北地这些兵户眼中,或者更准备的说法是在一小撮手握权力的人眼中。这就是一条商道。最初自然是走私一下盐和粮。后面就更夸张,连朝廷明令禁止的铁器也是往更北边卖一个天价。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只要有利益,杀头的买卖有人干。

        这等被朝廷发现就要杀头的买卖,马县的县令就是最初掺合进去一股。后来更是胆大包天的越干越大,那是有一些的肆无忌惮。主要还是上头的领导,秦王殿下给带头起来的。

        秦王在藩镇是兼并土地,大肆的敛财。秦王是皇子都不收敛,他手下的官员真干净的没几人。或者说真干净的在五原郡这等黑透了的官场会受到排挤。

        眼下秦王被留在京都,有消息通天的人物得着风声,这是京都准备收拾秦藩的烂摊子。马县的县令这等人物自然就是心慌慌。他的家财经不起查,他的屁股后面全是屎。

        就是这等时候,蛔蛔族的橄榄枝递过来。这一位又是贪婪,又是愄惧皇帝杀贪官手段的小县令,他决定投胡。用他自己的话讲,这叫效忠明主。

        乾元帝出身穷苦,乾元帝会起来造反,那是真没的没活路。他出身底层,他见识过小官小吏的可恶。

        大周朝在打击贪官污吏时,乾元帝是大刑侍候。只要贪污超过五十两银子就要被砍头。超过一百两银子要剥皮实草。

        大周朝的刑律很严,对于官员们的约束乾元帝一直看的很重。乾元帝一直不断的清扫官场,整顿吏治。奈何这天下间的官吏里,还就有人是要钱不要命。前扑后继的不缺贪官。

        乾元帝杀一批,后头还有大把的贪官存在。

        马县的县令这等人物就是被上头的吏治风波给吓住。反正一个死,他总想要再蹦哒一下。

        朱侯爷继续守城之责。

        他在儿子离开的第二日,他得到蛔蛔族的信使来传递消息。朱侯爷知道他的嫡长子被俘虏的事情。朱侯爷当时是一阵的黯然。他实在料不到来北地一趟,这是父子二人都是落得如今的一个收场。只是事已至此,再是追悔也没用。

        朱侯爷是不可能投降的。他的身份就决定,他除了死战到底外,他没有第二条路。

        于是蛔蛔族的使者就是享受一回朱侯爷的厚待。朱侯爷把对方信使的耳朵给割了。他用实际态度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这同时也是朱侯爷在断掉自己的退路。

        没有退路的野兽最可怕,因为除了一往无前外,他再无活路。就是死,那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马县的县衙门,朱世子就是被胡人报复。

        哪怕县令竭力的阻止,可在胡人的眼中,他们的族中意愿更重要。朱世子倒不害怕,或者说他已经有心理准备。

        只是在最后的时刻,他的目光还是遥望京都。

        京都内城,忠勇侯府,朝明阁。

        在看完侯府最新的帐册子后,世子夫人程氏是躺在榻上小憩。就是睡梦中,她梦见自己远在北地的夫君。

        “夫君。”世子夫人程氏是喊一话。她瞧着面前是双眼流着血泪的夫君,她握住对方的手。她瞧见夫君一直在说什么。

        可世子夫人程氏想听,却是一直没听清楚。最后她瞧见的就是夫君口中开始冒鲜血,一直不停的流啊流,流的世子夫人程氏的身上都是被染得红了一片。

        最后在世子夫人程氏的眼中整个世界都是变成红的,无论什么都是被蒙上血色。

        “啊……”世子夫人程氏是一下子惊醒过来。

        “世子夫人,您是怎么了?”守在旁边的嬷嬷赶紧上前,她是小心的搀扶起主子,一边关心的问话。

        程氏睁开眼睛后,她瞧着面前的嬷嬷,她一时间眼眸子里还是有些涣散。等着小片刻后,程氏方是醒过神来。

        “我做了一个噩梦。”程氏回道。

        “梦从来是相反的。”嬷嬷劝一话。

        当晚。

        稻香轩,杜绵绵与丈夫朱弘光说话,道:“大哥儿今个儿被人抬回来的。这一回大嫂是担忧的利害。”

        “我今个儿去探望一回,听大婶说大哥儿是从马上摔了下来。这……”杜绵绵迟疑一下后,她是一指皇城的方向。她说道:“那里面会不会出问题。我琢磨着大哥儿是大皇孙的伴读,大哥儿骑的马匹,就真是他的吗?”

        “你在怀疑什么?”朱弘光对于妻子的话,他是仔细的一思考后,他才说道:“皇宫里的孩子不容易养大。”

        “大皇孙是太子殿下的第十一子啊。”显然朱弘光有一点同意妻子的话。他也觉得大哥儿朱佑禛落马不是意外,更可能是人为的。

        “父亲和大哥不在府上。这事情怕还得二哥出面。”朱弘光说一话道。

        “侯府的子嗣不是小白菜,总不能吃着闷亏就是不吭声。我瞧着便是东宫也一定会严查此事。”杜绵绵说的肯定。

        “这是自然的,大哥儿可是侯府的长房嫡孙,好歹算起来大皇孙还是禛哥儿的嫡亲表叔。”从东宫的太子妃论起,再论一论侯夫人魏氏的身份,从这一对姐妹身上算着亲戚来。大哥儿朱佑禛就是大皇孙司马鼎的亲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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