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
我就不该相信这狗东西。
因为小乌对什么都兴致缺缺，我都忘了，虚是一种凭本能行事的生物。
这家伙睡个觉得了好，第二天直接把我当抱枕了，说好的只拉手呢！！
我黑着脸，头一回没有跟在小乌后面而是一个人闷头直往前冲。
那我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之前只握个手他还能答应到此为止，结果感受了一次抱枕他就直接拒绝了喂！
我想跟他安利长条抱枕和热水袋谢谢。
小乌最初还和我并排走，看我越走越快总算意识到我是生气了，默默放慢了脚步远远坠在后面。
暴走一天后我冷静了，开始有目的地找虚。
小乌也不干涉，就看着我逮着虚一顿暴打然后问哪里有更厉害的虚，然后直接送被我打得半死不活的虚归西。
我是在找葛力姆乔。
没啥，就是想找个熟人……熟虚吐槽顺便让他给小乌灌输点正常知识。啊，比起小乌这样的三无，除了打架其他都和正常人没两样的葛力姆乔真是太好带……呸，太好处了。
总之，像他这样一天都能打好几场的战斗狂，肯定小有名气。那家伙是不屑于虐打明显比他菜的虚的，而且也会有意识地留有潜力的虚一命等着下次再战，所以只要在他的活动圈，就肯定能从别的虚嘴里打听到他的消息。
就这样“白天”我闷头暴走，“晚上”无知无觉被迫当抱枕的日子过了有四十个来回后，我终于听到了一些消息。
“那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我看到有虚光是靠近就直接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他已经在那有一段日子了。不过他并不主动攻击我们。”
这形容不太像葛力姆乔，我怕会是那个虚王，再三确认应该只有一只后，还是打算去远远观望一下。
我松开手，这虚感激涕零地刚走出几步，不出意外又被小乌给灭了口。
我朝着传闻中那个厉害的虚的落脚点走去，直到感受到前方惊人的灵压才后知后觉我过于莽撞了。
实在是小乌的强大日积月累给我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特别是进化后，按他的说法，基本就是虚圈战力天花板。
但他是，我可不是啊！
之前那虚描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可能是葛力姆乔，眼下到跟前更是确认了这一点，我掉头就想走了，甚至在“冷战”以来难得主动地去找小乌说话。
“我们走吧，你不会想打架吗？”
小乌摇头，却只轻轻瞥了我一眼视线就凝在了远方：“走不掉，对方在过来。”
我登时怂了，缩到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衣袖，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瞎凑什么热闹！忘了自己有多少斤两了吗？能揍几个下级虚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真是！
就我懊悔的这点功夫，那片灵压区已经将我们笼罩，同时那个我感觉里深渊一样的东西正在以磨人的比散步快不了多少的速度靠近。
小乌拉过我的手，主动朝着对方走去。
很快，那给我极大压迫感的虚露出了全貌，竟是一个……
我瞪大了眼。
……一个大叔带着一个萝莉。
小萝莉脑袋上包着白骨，妥妥一只虚，那个大叔却基本和人一模一样，只是掩盖在破麻布下脖颈若隐若现的白骨昭示着他也并不是我的同类。
“死神？不，还不算吗。”那大叔懒洋洋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定在了小乌身上，“真稀奇，难得有虚可以接近我，没想到也是一只破面的瓦史托德。”
“史塔克。”小女孩拉了拉他，“我们不是一个人了呢。”
喂，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人……两只虚好吧！
小乌冷淡道：“有什么事情吗？”
“不，只是来看看。”叫史塔克的大叔一副颓丧样，好像不太习惯说话一样有些磕绊，却不像我那样语言不通的颠三倒四。
不得不说我对人样的虚就是天然的更有好感，见史塔克并没有敌意，我试探地问道：“你们是进化后一起同行的吗？”
“不是的，莉莉妮特是我的灵魂分裂体。”
我：“……”pardon？
怪不得说你们一个呢！真就一个啊喂！先不说您自攻自……自我分裂，为什么分裂出来的是个小萝莉啊！是不是无形中暴露了什么？
莉莉妮特相比丧气的史塔克要活泼许多：“小姐姐为什么会在虚圈里？”
“意外。”
莉莉妮特完好的眼珠在我和小乌牵着的手上转了一圈，问道：“你们是恋人吗？”
“不是。”我赶紧抽手，“朋友，或者说是恩人，是他救了我。”
“你确定他不是把你当储备粮吗？”
我黑线：“……那你想吃我吗？”
小姑娘摇头：“不想，没兴趣。”
“所以他也不想吃好吧。”
莉莉妮特点头：“比起吃，我更想你能陪我玩。史塔克太闷了，本来没事儿还有别的不长眼的东西撞上来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不过他们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看史塔克收敛灵压就以为我们好欺负。于是史塔克就干脆不收敛了。结果我都多少年没见到新鲜面孔了。”
……小朋友你话里透露出好多信息啊。
显然，比起小乌这个新鲜破面的，这一对儿已经破面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了，算是老前辈了。小乌一直活动的地方并不在这里，若不是因为虚王的举动，也不会改道，不然不会不知道这里有这样厉害的虚。
好在他们交流和正常人无异，也没有什么会攸关我性命的爱好，我彻底放松了下来。
说起来，小乌自从破面后，战斗欲也降低了，以前还控制力量就为了和还算厉害的虚打一场。现在见到势均力敌甚至可能比他还厉害的竟然连一丝丝战意都没有。
说真的，虚总喜欢打斗，可能本性有点关系，但绝对也有环境的关系。
我先前就觉得这一成不变的沙漠风景很致郁了，然后虚们大多还喜欢单独一个行动。但凡多两头虚，来一副扑克麻将，都不至于这么无聊。
“你想玩什么？先说好，追着我砍这种暴力的游戏我这个小脆皮不参加。”
莉莉妮特抽嘴角：“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说追杀啊。当然不会了好吧。不过小姐姐你说话感觉有点奇怪诶。”
啊，已经很久没人说我说话奇怪了。也是，交流比较多的也就小乌，还有就是葛力姆乔。那家伙那时候确实老是被我气得够呛，但长久锻炼以来，我口语已经进步很大，可语法这种东西，没系统学过，总会出现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莉莉妮特很快把这个抛到脑后，兴致勃勃道：“算了，我们来玩棋啊！”
“棋？”
“恩。”
说棋还真的是棋。莉莉妮特从她宽大的麻布披风里掏出一个磨损已经很严重的棋盒，里面是黑白棋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顺来的。
她将棋盒展开成棋盘放在沙地上，然后……拿着棋子拼画。
“就这么玩？”
“那要怎么玩？”
……亏我还以为她要下围棋思考我压根不会的问题，感情是我想多了。
这拼画有什么好玩的，我直接教了她五子棋。
我也好久没玩这个了，模糊的记忆里读书时代课间的时候我就会和同学玩这个，简单的用纸笔玩，画些格子然后圈圈叉叉，那时候只觉得课间时间短玩的不尽兴，可长大后却反而没有这样再和同学朋友坐下来玩五子棋的机会。
刚开始莉莉妮特被我杀的片甲不留，后来渐渐得了要领，有来有往反而更有意思了。
果然棋这种益智游戏，不消是哪种类型，只有旗鼓相当，才有趣味。
小乌闷不吭声地坐在我边上，史塔克懒洋洋地坐在对面，单手撑着下巴翘着我们厮杀，时不时打一个哈欠，让人怀疑他下一瞬就要睡过去。
玩了大概有十来把吧，我估摸是到我睡觉的时间了，也开始犯困，制止了莉莉妮特兴致勃勃再来一把的建议，决定先睡一觉。
左右睡觉都是到哪睡哪，我不讲究地就要歪到地上，结果迷迷糊糊地被小乌拉了起来。
“走了。”
“恩？去哪儿，睡醒了可以接着玩。”
“不玩了。”
我还困倦着没明白他的意思，另一只手就被莉莉妮特握住了。
小萝莉用着可凶的口吻道：“喂，你这混蛋，决定带沙月去哪里？没听到她想和我玩吗？”
突然噌的一声，小乌拔刀挥向莉莉妮特，刀光一下子把我的瞌睡给赶跑了，只见莉莉妮特惊得松开我的手，顷刻间就被刚刚都已经快瘫在地上闪现过来的史塔克给挡在身后。
“喂你刚刚是想杀了我吧？绝对是想杀了我吧？”莉莉妮特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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