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听你这么说，那是为我留下的吗？小道姑。”不知为什么，看樊静九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聂云总想逗一下。

        “不是，但你可以这么认为。”樊静九不为所动地答道。

        “是嘛，真是令人失望。”聂云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在她的眼里看见什么遗憾的感情。

        “聂云小姐，你也不用担心，既然大家都需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是可以相互照应的，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差遣。”樊静九说，她内心里也怀着一点小心思，从仅有无多的相处情形看来，聂云是个擅于守口如瓶的人，自己想要了解道观失火的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既然自己似乎对聂云有点用，那么，若能适当保持联系，自己也许能慢慢刺探出想要的情况。

        “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呢，小道姑。”聂云看着樊静九，说，“对一个只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都能如此关心。”

        “哪有……”闻此，樊静九又感到有些羞愧，说这话，自己是带有一定目的的，并不是那么无私的人。她想了一想，迎上聂云的目光，又踌躇了一下，说：“聂云小姐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人本来就是应该相互帮助的。”

        “善良的人……”聂云笑了一笑，“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怎么会？如果没有人对你说过，那大概是因为你周围的朋友都很年轻吧，很多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会羞于表达对他人的夸赞，但他们都会在心底里感激你，认同你，就像……坎达他们，肯定，他们都会在心底里，认为你是个善良的人。”

        “你太天真了，小道姑，不瞒你说，我在那里，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那个手术，只是顺道的而已。”

        “可是你终究还是答应，并且完成了呀，而且是在你没有多大把握的情况下，我知道，通过这次手术，我也看到，你的能力是有一定限制的，我或许对你有所助力，但在我来之前，你已经答应下来了吧，那时，你并不知道我会出现。况且，你还把你的需要解释于我，你给予了我这么多的信任。因此，对一个只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就十分信任的这点，聂云小姐，您恐怕不比我强到哪里去。”

        “……”樊静九这噼里啪啦的一通分析砸了下来，让聂云懵了一下，眼看她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聂云哑然失笑，“随你吧，这个问题不是那么重要。”

        听此，樊静九严肃地说：“聂云小姐，那你就错了，道行修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内心，道与术之区分，就是思想境界高下的差别，没有较高的思想境界，耽于俗欲，只会成为一个术士，而不能成长为真正的道士，并且，他的法术也不会有太多精进。樊某不才，但你我作为同道中人，虽属不同门派，这点道理应该是互通的。”

        “看来，这小道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聂云心想。“这点确实是你说错了，小道姑，我与你并不是什么同道中人。”

        “那不可能，虽不知你的能力是什么来头，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的，”樊静九又话锋一转，“那日你突然从蜻蜓山上消失，是不是因为你……”

        眼看话题就要奔到樊静九最关心的地方去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聂云？你在这儿啊，真巧啊。”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眉宇与说话间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跟在他的身后的，一个是看起来较为稳重的中年男人，身体强壮、目光如炬，美中不足的一点是看起来胡子已经很久没有刮了，另一个人，就是樊静九昨晚碰见的，那位“放她一马”的年轻女人。

        “魏长官，你好。”

        魏楠哈哈笑了两下，说：“叫什么魏长官啊，我的长官们都还在这儿呢，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常思长官，维和一队队长，这位是廖夫长官，维和二队副队长。”

        “你好，聂云。”聂云主动伸出手去，与二位长官相握。

        “王队，廖队，她就是上次解决望龙楼那件事的聂云。嘿，”魏楠挠了挠头，“我现在是她的担保人。”

        廖夫说：“这样啊，久闻大名，聂云小姐，感谢你对维和队工作的协助。魏楠这小子是你的担保人？”

        “承蒙魏长官的关照，我在海下生活很好。”

        廖夫斜眼看去，魏楠正猛烈地摆着手，“唉，挂名而已，挂名而已，聂云她根本不用我操心。”

        “哦？是吗？那这位是……”廖夫看向站在旁边的樊静九。

        还没待樊静九答话，一直未发一言的王常思说：“这位想必就是景寻小姐吧，你的姐姐文小姐托我来照顾你，我是你的担保人，王常思，幸会。”说完，伸出手去。

        景寻？二师姐的假名不就是景文吗？想不到她真是什么都安排好了，竟给自己也安排了个假名字。

        “幸会，初来乍到，不懂什么规矩，麻烦王队长多加担待了。”

        “不会，景小姐就当自己在海上一样，不要有什么拘束，担保人只是针对需要长期住在海下的海上公民的一种担保和保护制度，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有什么事，尽可以联系我。”

        “好的，谢谢王队长。”

        魏楠在一旁叫道：“队长，你居然会成为她的担保人？她姐姐是你谁啊？”

        王常思平淡地说：“她姐姐是我旧友，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这也太稀奇了吧。”魏楠还是难掩惊讶，看看樊静九，看看王常思，像是要看出个花儿来一样。

        见此，廖夫假意咳嗽了下，说：“小魏啊，这是王队的私事，你就不要问太多了，现在啊，王队，这个案子……”

        王常思将话接了下去：“这个案子有些古怪，刚才小魏提到，聂小姐解决了望龙楼的事情，并且，”她将眼睛转向樊静九，“听景小姐的姐姐说，景小姐也在从事相关的工作，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二位一下，烦请二位和我们到维和队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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